只不过那是朱传文的愿望,可不是自己的想法,沈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说道,“我啊,也没多大想法,就想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团团圆圆不受人欺负就行,能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好日子。”
这愿望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可是难了,这个时代,关东有土匪、有军阀、有恶霸,还有日本鬼子,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绝对不容易。
鲜儿不知道那么多,她脑子里想着到达三江口元宝镇之后,和传文成亲后的生活,“嗯,到时候你白天种地回来,俺给你炒菜,给你烫酒唱小曲。”
“那我可要好好听听。”鲜儿的小曲可是唱得相当不错,嗓子好人也灵醒,咦,要不等结婚了教她唱唱十八那啥?以前老是听人说起过,还从来没听过呢。
鲜儿累了一整天,刚又担惊受怕跑了这么远,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沈隆也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从门缝中照进来,沈隆就醒了,他先轻手轻脚走到神像后面,只见鲜儿穿着衣服睡得正香,他没有打扰,又悄悄出门来到厢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然后等了一会儿,里面不见动静,沈隆又敲了敲门,“老鹞子?醒了没?”
还是没动静,沈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下,马上觉得不妙,然后赶紧推门进去,只见老鹞子正躺在地上窝成一团说胡话呢,把手伸到他额头,热得有些烫手。
老鹞子这是年纪大了,被冷水这么一跑又跑了一夜发汗着凉了,沈隆赶紧把鲜儿叫醒,“赶紧烧点热水,给他敷上,我去外面找找,看有啥草药没有。”
老鹞子也是命大,得亏是遇到我了,有我在你想死都难啊,沈隆出去转了几圈,弄回几把草药,假借是从村里听到的偏方,捣碎了把汁液挤进老鹞子嘴里。
刚才热敷了半天,现在又喝了药汁,老鹞子渐渐挣开眼睛,嘴巴张了张,还是啥也没有说。
等老鹞子能起身了,沈隆直接掺着他走路,晚上休息的时候,再继续喂他吃药,过了三五天,老鹞子已经能自己走路了。
这天晚上,三人躲在一个山窝里烤火歇息,老鹞子终于说话了,“传文兄弟,这些日子多亏你照看了,大恩不言谢,日后有啥要帮忙的,派人到哈尔滨城西姚家老店报上我的名号,只要我还活着,就肯定会来。”
“大叔?你这是?”沈隆感觉老鹞子话里有话。
“我都拖累了你们好几天了,你们要不是照顾我,现在早就多走出百十里地去了,你家人还在关东等着呢,早点赶过去也免得他们着急。”他起身转了几圈,“我现在还有点虚,不过也能自己走了,你的方子我也记下了,你们就不用管我这个拖累了!”
劝说一番,老鹞子执意坚持,看样子明天一早就要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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