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种?”郭传鳞搔了搔脑袋。
韩兵耐心地解释道:“‘种’是珠宝商品评翡翠的说法,也叫‘种分’,他们依据颜色和通透之别,把翡翠分为‘老种’、‘老新种’和‘新种’,老种难得一见,最为贵重。”
他放下手镯,又拿起那块翡翠花佩,“像这一件,就属于老种玻璃地翡翠,质地细腻,翠色浓正,雕工也非常精细,显然出自名家之手,是少有的精品。传鳞,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郭传鳞笑笑道:“是城西一户做翡翠生意的大户人家,一对父女躲在暗室里避难,还有一个丫鬟,舍财换命。”
韩兵似乎记起了什么,皱起眉头问道:“做翡翠生意,那户人家是不是姓秦?”
“我没问,他们也没说。”
“谷梁秦家,虽然是旁支,也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你有没有为难他们?”韩兵的声音有些遥远,他似乎清楚那家人的底细,语气之中不无感慨。
“没有,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杀了姜二毛,救了他们一命。”郭传鳞知道瞒不过去,把当时的情形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姜屠夫嘛!”听到死的是姜二毛,韩兵并不在意,又拿起翡翠珠链,细细看了一回。
郭传鳞不敢打搅,耐着性子等了片刻,小心翼翼道:“对了,韩先生,还有几本旧书,跟那些翡翠放在一起,藏得甚是严实。”
“旧书?什么旧书?”
郭传鳞忙取了书送到他手边,韩兵翻了几页,不以为然道:“嗯,秦家终究是没落了,连这种东西都藏着掖着。”
“书上写了什么?”郭传鳞大字不识一箩筐,他有些好奇。
韩兵将书放下,轻轻拍了几下,道:“青城派的功夫,一本是拳法,一本是剑法,还有一本是内功。”
“青城派?是有名气的大门派吗?”
“名气还是有一些的,大门派谈不上。约摸十多年前,青城派得罪了华山派,嘿嘿,那才是有名气的大门派,随随便便来了几名弟子,随随便便就把青城派给灭了。”
“哦,是这样啊——这么说来华山派的功夫很利害了?”
韩兵听出他有习武之意,心中一动,道:“华山派择徒甚严,你是高攀不上的,倒是青城派绝了传承,流传在外的功夫都在这三本书里,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多谢韩先生!小子定不负韩先生厚爱!”郭传鳞大喜过望,他对江湖上高来高去的功夫仰慕已久,韩先生主动传授,那是再好不过了。
韩兵注视着他的双眸,郑重其事道:“学了青城派的功夫,就入了青城派的门,日后若遇到什么忧患灾衍,不要怨。”
“不怨,不怨!”郭传鳞将三件翡翠首饰推到他手边,“韩先生,这就算我的拜师礼吧!”
“你没有拜师,我也没有收你作徒弟,教你识字,照着书自己悟,自己练,不用这许多。手镯我收下了了,花佩做工不俗,你自己收好,今后送给中意的女人,至于这串翡翠珠链,我帮你转送给赵帅。”
他所说的“赵帅”,就是叛军的首领赵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