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考古学家的住宅,虽然没有左边一个乾隆花瓶右边一个慈禧摆件,但只用很寻常的屏风、香炉就装饰出了素雅的环境。
安芷在这个环境中毫无违和感,仿佛是安静生长不打扰任何人的一株静雅的植物。
“学长,客厅有点冷,你、你到我的房间坐着好吗?”
这句话安芷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时排演多少遍了,即使如此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嘴里还有点打绊子。
陆瑟刚才看见烤箱放在跟客厅联通的开放式厨房里,安芷的烘焙半成品也放在那儿,坐在客厅明显更适合品尝烘焙。
但是女孩邀请你去她的房间,哪怕是心中不存绮念,贸然拒绝也会伤到对方的自尊心。
“好,我这就过去。你也别忙着了,跟我坐着说会话吧。”
“……”
安芷微蹙的眉头不知在思考什么事情,或许对她过于沉重,以至于细嫩的脖颈无法承受。
“烤箱里……这一批就快好了,学长先去坐着等我端来吧?”
在家里这种每日生活的习惯环境里,安芷开口说话的频次变高了——毕竟不能每天都和父母用写字板交流吧?
陆瑟没有拒绝学妹的好意,他缓步走进房门打开的安芷的卧室,坐在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
书桌侧面有一个大书架,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的都是文学书籍,没有一本漫画或者流行杂志。
父亲给安芷配的电脑,也只用来查找学习资料,跟其他家长对孩子用电脑严防死守成鲜明对比。
白色巧克力键盘一尘不染,陆瑟好奇地用指尖从上方拂过。
“擦得好干净啊……我的键盘缝隙里可是藏了不少薯片渣呢,也不见小佳帮我清理。”
盼望着妹妹越俎代庖的屑哥哥,终于等来了端着一盘烘焙糖果的学妹。
“这个……这个是我新学会的「巴旦木太妃牛轧糖」,可能不合学长的口味,但是如果不嫌弃的话……”
牛轧糖的烘焙难度可不是纸杯蛋糕之流可比,陆瑟记得,光是趁热在表面粘满整粒巴旦木,然后放冰箱冷藏至凝固变硬,就至少需要4小时。
等等,也就是说,这个不是从烤箱里取出来的,是早已做好的,只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现切的吗?
怪不得刚才听见“喀嚓”“喀嚓”的声音,文静女孩在厨房里用菜刀,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微妙的威胁感传过来啊……
可能是在冰箱里冷却过,传递到鼻腔里的香味并不很浓,但陆瑟拿取一块放进嘴里咀嚼后,奶香很快在口腔里扩散开来。
“嗯……软硬适中又不粘牙,安芷你的烘焙手艺越来越精湛了!”
陆瑟毫不吝惜地夸奖安芷,心里知道也可能是在夸奖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学妹的体香很不合时宜地跟牛轧糖的奶香混合在了一起,陆瑟尽量表现得安适随意。
“说起来……”
“学长,你的手!”
安芷少见地打断了陆瑟的话,她发现了陆瑟左手背上留下的浅浅伤疤。
“没关系,连轻微伤也算不上。”
陆瑟加快了吃牛轧糖的速度,想把受伤的事混过去。
安芷沉默了一分钟后,开始不依不饶地追问:
“学长,我听人说你是为了救千叶理香才把手弄伤的……为什么要对林光政的女儿那么好呢?”
“难道……学长你以后真的要娶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