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呢?我跟你说……”
“两位,先告辞了。”
见乐进仍不想放弃,於应朝着武婴与魏续二人抱了抱拳,拉着乐进转身就走。
从远处,仍能听到乐进与於应二人的对话。
“於应,我跟你说……”
“住口!”
最后,只剩下武婴与魏续二人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不得不说,魏续绝非沉默寡言的性格,但偏偏却碰到一个沉默寡言的上官,在默不作声地跟了一段后,他实在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问道:“旅帅,方才师帅叫我诸人自己选择任务时,你为何一言不发?”
武婴闻言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魏续:“你认为搬粮比伐木建营更辛苦?”
“我不是这个意思。确实,搬粮是要比伐木建营轻松,但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你为何不开口呢?倘若有个更辛苦更累的任务,你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岂非最后就落到我等头上了么?”
“即便如此……那更辛苦、更累的任务,也总要有人去负责的,不是么?”武婴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着大义凛然的话。
“呃……”魏续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半响后,他皱着眉头试探道:“那假如是争出战的机会呢?……旅帅,曹淳他们麾下的武卒,咱们手下也是武卒,不能咱们总是捡人家挑剩下的……”
“你想立功?”
武婴有些惊讶地看着魏续,旋即点点头说道:“别急,总会有机会的。”
“……”
魏续深深看了一眼武婴,彻底没了脾气。
事实上,魏续并非急着想要立功,他只是希望自己跟随的主将能强势些——这一点,他们如今的师帅蒙仲就跟合他胃口,正面抗拒十八万魏军主帅犀武,最终让后者妥协,默许其参加军议,这是多么了不起、多么风光的事!
但眼前这位旅帅……
实在是,实在是太稳重了,仿佛是一潭死水似的,稳重地就连他魏续这等暴脾气的人,在此人面前都提不起发火的劲来。
『该死的曹淳!』
不满之余,魏续在心中恶狠狠地咒骂着曹淳。
次日,向缭与乐续二人前往军中后营,找到后营军将公孙竖,向后者讨要了一些粮草以及炊具。
而蒙仲,则带着蒙遂、乐毅、蒙虎、华虎、穆武几人,登上伊阙山,挑选适合建造军营的地方。
鉴于这座军营的建造目的,是为了窥视秦军的营寨,监视其一举一动,因此,蒙虎一行人来到了伊阙山东南方向的山区。
从这里眺望远处,蒙仲非但可以看到韩国、东周两国联军的营寨,也可以看到更远处秦国军队的联营,只不过鉴于两地相隔太远,只能看到秦营的大致轮廓,却无法清楚看清其营内走动的秦国士卒。
但即便如此,倘若远处那座秦军营寨有何异动,在这片山区大致还是能看清楚的。
除此之外,此处还能监控伊水对岸那座香山的情况,不过暂时蒙仲并没有找到香山山上有秦军出没的迹象,毕竟香山山上的树木植被遮挡了视线。
“就在这里建造营寨吧。”
对附近一带地形颇为满意的蒙仲点头说道。
听闻此言,乐毅在旁说道:“建营之前,先让军中的士卒逐杀山上的野兽吧,防止建营时有士卒被野兽所伤……”
乐毅还未说完,蒙虎就在旁兴奋地叫道:“我赞同阿毅的话,阿仲,趁着这次机会,咱们来比试一下吧?看看谁猎到的猎物多。”
蒙仲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蒙虎,但乐毅却在旁笑着说道:“也无妨,反正建营之事倒也不着急,至于监视秦军的动向,只需派些人驻守在此即可。”
听乐毅这么说,蒙仲思索了片刻,倒也同意了,毕竟正如乐毅所言,在伊阙山上建营这件事,的确并不着急。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闲情逸致与蒙虎、华虎、穆武几人比试什么谁捕获的猎物多,此后几日,当蒙虎、华虎、穆武三人各自带着麾下的魏武卒满山狩猎时,蒙仲时常与蒙遂、乐毅等人来到伊阙山的东南山区,登高眺望远方的秦军营寨。
“奇怪了,秦军为何不进攻?”
“不清楚。”
一连窥视了七八日,蒙虎、华虎、穆武那边差不多都快把伊阙山上的飞禽走兽全部捕捉光了,蒙仲还是没有等到秦军出营攻打韩国的营寨。
反倒是趁着这段时间,蒙仲大致弄清楚了韩军的营寨部署,以及营内韩卒每日的操练情况。
值得一提的是,鉴于他的窥视,韩军主将暴鸢还特地派了一名叫做「韩足」的军司马带着几百名韩卒上山来看看究竟,想知道究竟是谁每日在伊阙山上窥视他韩军营寨。
当时蒙仲出示了兵符,也解释了是犀武派他前来此地驻守、监视秦军动静,那名叫做韩足的韩军将领当即就和善了许多,并对蒙仲说了一番诸如“多多关照”的话。
也难怪,虽说蒙仲官职低,但他是犀武派来监视这块地区的将领,倘若秦军果真前来进攻、且韩军招架不住的话,还得仰仗蒙仲立刻派人通知犀武——在明知这种情况下,那名叫韩足的将领又怎么会得罪蒙仲呢?
更何况那韩足瞧着很真切,跟在蒙仲身后的魏卒无不是魁梧有力的士卒,一身肃杀之气,怎么看都像是魏国的精锐,魏武卒。
意识到这一点后,韩足自然对蒙仲更加尊重,回到韩营后将这件事与主将暴鸢一说,暴鸢还特地又命人带了些酒肉给蒙仲。
不得不说,无论是暴鸢也好、韩足也罢,二人都误会了,误以为手执魏武卒的蒙仲乃是犀武身边的亲近将领——毕竟寻常将领哪有资格统帅魏武卒呢?
四月初,见蒙仲迟迟不在伊阙山上建造营寨,每日仍往返于军营与伊阙山,公孙喜便派近卫公孙度去催促。
这也难怪,毕竟在三月下旬,当公孙喜召集麾下诸将召开例行军议,想了解一下各军的近况时,蒙仲每次都能及时赶到参加会议,这让公孙喜感到很烦躁——他一看到蒙仲就感觉很烦躁,毕竟除了蒙仲,军中上下谁在他面前不是服服帖帖的?
唯独这个蒙仲!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