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下午带媳妇孩子去游乐园,提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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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公孙丑、乐正等师兄交流时,这些位师兄向蒙仲提到了这些年孟子与庄子书信来往的事,称庄子的来信,乃是‘医治’孟子精神不佳的最佳良药。
不得不说,这件事无论是对于蒙仲而言,还是对于公孙丑、乐正等人来说,都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那么多年过去了,庄子与孟子相互写信的内容,他们也并非丝毫都不知晓,事实上,他们也曾出于好奇而偷偷观阅过,只不过,当他们看到信中内容有一些不怎么和谐的词,比如‘盗轲’、‘庄蔽’等一眼就能看出是绰号的代称时,他们就吓地从此不敢再偷看这两位圣贤的书信。
当然了,堂堂道家与儒家的两位圣贤,当然不会仅仅只是写信互骂,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以辩论的方式来谈论学术、世间至理,那些不雅的绰号,更多的时候只用在‘胜者’对‘败者’的嘲讽。
比如顺天而行这个词,孟子与庄子便展开过长达一年多书信来往的辩论,孟子认为词中的‘天’指的是大势,而‘势’是人为引起的,因此人的行为、人的意志是天下变革的最主要原因;但庄子却认为,词中的‘天’指的是‘天地自然’,他认为人的意志、人的行为,必须顺从‘天地自然’的演变,他举了一个通俗的例子:人倾向于在肥田种植、而不是在贫瘠的田里耕种,这岂非证明人只有顺应天理、顺应自然才能生存么?
再比如春季耕种、冬季收获,这无不证明人必须顺应天时,顺应天理。
但孟子却认为,人定可以胜天。
简而言之,自身观点的不同,看待事物的不同,使得庄子与孟子很难在某件事上达成一致的意见,并且这两位皆是‘好辩’、‘好胜’,谁也不肯勉强自己接受对方的观点,于是乎展开了一场长达十余年的辩论,直到如今尚未分出胜负。
两位长辈的事,作为小辈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而更有意思的是,似这种‘斗嘴’,让两位老人精神抖擞,就好比方才,原本孟子都已经快昏昏入睡了,可一听到庄子的名讳,这位儒家圣贤立刻精神抖擞,笔能握地住了,饭也能吃地下了,看上去跟健康时没什么两样。
当然了,终归孟子年纪太大了,纵使有庄夫子给予‘刺激’,似公孙丑、乐正等儒家弟子们,也不认为孟子能再支撑几年,但是他们很庆幸,在孟子生命中的最后几年,还有另外一位尊敬的夫子陪伴——毕竟以孟子的地位,已经很少有能令他抖擞精神的辩论对手了。
“日后你拜见庄夫子时,请代我等转达对庄夫子的谢意。”
就这件事,公孙丑、乐正等人非常郑重地对蒙仲说道。
蒙仲点点头答应下来,他知道,其实他两位老师都差不多——孟子因为与庄子辩论而精神抖擞,那边庄子同样也因此精神亢奋,以这两位七八十岁的年纪来说,能保持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不得不说,邹国与宋国蒙邑两地的驿卒,着实功不可没。
在谈笑时,蒙仲也问到了有关于田章的事,他对公孙丑等人说道:“前一阵子,我在彭城见到了田章兄的二公子田泰……”
说着,他便将与田泰的对话告诉了公孙丑等人。
在听完蒙仲的讲述后,公孙丑等人微微点头。
在他们看来,蒙仲作为宋国的大司马,能看在情分上提点田泰几句,已经是非常可贵了,甚至于,蒙仲在这件事上已经违反了原则,但儒家嘛,讲究的就是情分,蒙仲能看在田章的面子上提点田泰几句,这在公孙丑等人看来当然是非常正确的事。
在称赞蒙仲之余,公孙丑惆怅地说道:“田章师弟的状况,比夫子更差,前些日子,其长子田孺派人过来,说其父恐支撑不了多久,我让万章、公都去探望了一番,二人回来后,也没敢告知夫子,免得夫子……”说着,他对蒙仲又说道:“出于同门之谊,你当去拜访一下田章,顺便,倘若能够照拂的话,尽量莫要让匡邑遭到燕军的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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