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兰瞪着顾念之,一时之间,被她的话绕得脑子有些晕。
明明很明显的事情啊,就在她母亲的手边啊!
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两者完全不相干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白瑾宜在旁边冷眼看着,出声帮霍嘉兰解围:“你们不知道,嘉兰的母亲欣雪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子,她为了宋锦宁的名声,在霍冠元死后没有声张,一声不吭地忍了六年,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才自杀身亡,她到死都没有把这些情书公开出来”
“……而嘉兰最后选择公开出来,是因为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如果你们因此而责怪她,就实在是太自私恶毒了。难道只有你们的命是命,人家的父母两条命就不是命?!”
白瑾宜这样说,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客厅里已经有人开始点头附和,觉得这样确实能完美解释罗欣雪为什么将这些情书隐瞒六年,最后直到自杀都不发一言。
顾念之静静地等客厅里的交头接耳之声结束之后,才扬声道:“不错,这确实是一种解释,但是,这是一种非常牵强附会、错漏百出、偷换概念的解释。”
“怎么就牵强附会了?还错漏百出、偷换概念?!”霍嘉兰不知不觉站到白瑾宜身边,“明明就是这个原因,你不要为了讨好我大堂哥,就对他的母亲百般逢迎。”
“你不要以己度人。你自己连亲妈的死都没有追究,就惦记着讨好外人,折磨自己人。”顾念之一出口,霍嘉兰就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特别是当霍嘉兰提到霍绍恒,顾念之就更是不留余地的打击她。
“霍嘉兰,我可是学法律的,从来都是站在法律的立场上说话。”
“你就是站在法庭上说话我也是这么说。”白瑾宜揽住霍嘉兰的肩膀,做出一副亲热的样子,一边数落顾念之:“嘉兰母亲的死,就是因为看了那些情书太过悲伤难过,才自杀的!”
顾念之伸出手指摇了摇:“白物理学家,这话不通啊。霍冠元的妻子罗欣雪在丈夫刚刚遇难的时候没有自杀,在看到丈夫跟别的女人的情书之后,也没有马上自杀,而是等了六年才自杀……这个时间跨度,未免太大了吧?”
白瑾宜:“……”
“还有,照霍嘉兰所说,这些信件被罗欣雪瞒得严严实实,在她自杀身亡之前,连她唯一的亲生女儿都不知道这些信件的存在。请问您又是如何知道罗欣雪在六年前就看到了这些信件?是她跟您说起过吗?”
白瑾宜:“……”
“白物理学家,请问您是如何知道罗欣雪六年前就得到了这些信件?”
“我也是一般推论。既然是霍冠元的遗物,那六年前应该就交给她了,所以……”白瑾宜硬着头皮结结巴巴说道。
“所以说来说去,都是您的主观臆断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支撑。”顾念之转头,目光从客厅里宾客面上一一掠过,“我也可以主观臆断,推论出另外一个结果。就是罗欣雪并没有在六年前得到这些信件,而是六年后,有人有意给她看的,才导致她自杀身亡。或者,根本就是在她死后放到她床上的。所以这些信件,是谁给她的?为什么这个人会有霍冠元和宋锦宁两个人的亲笔信?谁有这个条件和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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