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眼神微凝,手里握着笔准备记录,“怎么了?”
“我刚给念之做了核磁共振。”陈列看着自己面前的结果,“她的后背脊柱……几乎每个小关节曾经都有过轻微挪位现象。”
只听啪地一声,霍绍恒突然用力,将手里的笔掰成两半。
他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只是撞了一下,真的这么严重?”
陈列的声音更低了,“你还是过来一下,我们当面说。”
霍绍恒飞快地挂了电话,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回到驻地医院六楼陈列的办公室里。
顾念之已经回到病床上了,没有在陈列的办公室里。
霍绍恒走到陈列面前,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在他办公桌上点了点,淡定地催促:“快说,别卖关子。”
陈列站了起来,领着霍绍恒去他的实验室里说话。
那里更隐蔽,设备也更精良。
他把核磁共振的结果放到霍绍恒面前,压低声音说:“……这些脊柱关节挪位的情况,不是新出现的。”
“你什么意思?”霍绍恒皱起眉头,“不是这一次撞的?但之前念之没有受过伤。”
“我知道,所以我推断,是在她失去记忆的那些年里造成的。”陈列满脸都是心疼,整张圆脸几乎皱成一团,“你见过有人虐猫吗?”
霍绍恒:“……跟念之有什么关系?”
“我见过一只被虐待的小奶猫,它被人绑住四条腿和尾巴,从很高的楼层往下扔,摔得脊柱几乎四分五裂。念之的情况跟那小奶猫很像,当然没有那么严重,也可以说,是被人有意控制力度后多次摔打造成的结果。她全身的骨骼显示都有被挤压歪曲的现象,当然,她的愈合能力也是逆天的,这些都是旧患,其实已经愈合了,如果不是做核磁共振,一点都看不出来,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
“你说,有谁那么残忍,能对十二岁以前的念之做这种事?”陈列几乎是在对霍绍恒耳语,这些情况,确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霍绍恒更是不愿意让军部的人知道顾念之这一层情况。
他握紧了拳头,眉间的阴郁隐现,像是暴风雨将来的天际,暗沉无光,风雷乍起。
“……不会是跟她的家人有关吧?”霍绍恒一字一句地说。
他正在积极寻找顾念之的家人,如果,哪怕只有五分之一的如果,顾念之的家人,其实不是他们以为的疼她爱她的家人,那找到她的家人,岂不是在送羊入虎口?
可是如果不找,军部这一关绝对过不了。
霍绍恒破天荒有些烦躁了。
他掏出一支烟,点燃之前问了问陈列,“能抽吗?”
陈列做了个“随便你”的手势,其实他也很想抽一支烟,他比谁都明白霍绍恒要找到顾念之家人的决心,可如果结果比找不到她的家人还要不堪,他们该如何面对这个结果?
一支烟抽完,霍绍恒有了决定,他将烟头扔到垃圾桶,对陈列说:“你帮她先治伤,我去收拾该收拾的人。然后,她的家人还是要找,但不要说是跟念之有关。”
先找到再说,如果真的当年是害了她,而念之其实是逃出来的,那他也不会放过害她的人,哪怕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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