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却摇了摇头,怅然地说:“你别这么说,他……是我不该……不该想跟他分手……”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一晚,顾嫣然又将自己全身掐了一遍,特别是在那些旧伤痕上,又增添了新的伤痕。
第二天医生来检查的时候,发现她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脸色都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嫣然好脾气地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我说了啊,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没有别人,我谁都不怪……”
医生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很是为她不值:“顾小姐,那个贱人就这么值得你维护?”
甚至不惜自残来掩盖旧伤痕?!
顾嫣然没有再说话了,咬唇扭头,反手抹了一把泪。
两个女警来的时候,从医生那里得知了顾嫣然的做法,十分惋惜,说:“这真是太糟糕了。她这样做,等法医验伤的时候,旧的伤痕根本无法做指痕检验,而新的伤痕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痕,这样很难对那个真正弄伤她的人进行指控。”
验伤是法医的工作,需要专业器材和专业手法,一般的医生只能看伤害的程度,并不能做伤痕检测。
所以当顾嫣然知道法医无法检测旧有的伤痕之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对两个女警说:“谢谢两位警官帮我,你们的好心我谨记在心。”
两个女警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明明被虐待家暴,却一心维护那个男人。
可这男人明显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顾嫣然住了几天医院,他一天都没有来看过她!
看来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没钱的人,只要懦弱。都会被人欺凌。
就是这种懦弱的女子,才让那些贱男人越来越有恃无恐。
既然已经查不出证据,顾嫣然又不肯指控,警察也没办法,写了报告让她签字走人。
顾嫣然很快也出院,回自己的香山别墅休养去了。
她不肯再回帝都三环的公寓,并且命人把这房子放到房产市场上挂牌出售。
……
夜玄自从知道顾祥文的家庭律师原来在美国犹他州的小石城,就一直心神不宁,想亲自去见一见他。
他不确定这个律师到底是真的顾祥文的律师,还是顾嫣然故意骗他的。
因为那天顾嫣然扔在他这里的那份顾家财产清单,夜玄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只有他所知的顾家财产的三分之一。
还有三分之二,到哪里去了?
夜玄越想越觉得不对。
但是他现在公司的事情也很忙,不能说走就走。
所以他拖了两三天,把公司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临上飞机之前才给顾念之打了一个电话,说:“顾念之,我要去美国见一个人,你等我的消息。”
如果这律师真的是顾祥文的家庭律师,那他肯定有顾祥文立的遗嘱。
只要有了遗嘱,顾念之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顾嫣然想狡辩都没有办法。
顾念之接到夜玄电话的时候,正在图书馆里写论文。
她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接的电话,关切地问:“你要去美国见谁?”
“……暂时还不能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夜玄犹豫了一下,他不想说太多话,引起顾念之对顾嫣然更大的反感。
这俩人毕竟是姐妹,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也是姐妹。
顾念之对夜玄的吞吞吐吐十分不喜,她的声音也淡了下来:“好吧,那注意安全。我挂了。”
她关了电话,继续去写自己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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