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忍不住补充道:“其实,后来我也看出不对。她好像有意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我琢磨着这小倩喜欢勾引有妇之夫再吃掉,大概生前被人抛弃了吧,可怜人啊!”
叶天听了这话一愣道:“你看出不对,怎么还把她带回家中?”
夏彦才难得脸色一红道:“她勾人了,没忍住。”
这话惹得他的妻子又是一阵不死不休的打骂。
叶天不想理他们的家事,全当看不见,问明白了那柳树所在,就过去了。
这棵柳树在一所老宅的前边,显然有些年头,时至下午,阳光正浓,但是这条老街上却犹如午夜一般冷清,叶天一踏入其中就感到一股阴冷潮湿之意。
也不知道这夏彦才怎么寻摸到这个人迹罕见的地方,四处都是老宅,活人也不见一个。
不过想想夏彦才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叶天也就释然了。
走了几步,叶天忽然听到一阵幽怨清冷的琴声,琴声如泣如诉,说不尽的幽怨动人。
一时间,叶天也被深深吸引住,心想道:“辛超的琴艺比起此人也差了几分韵味,真是可惜了。”
卿本佳人,奈何为鬼,除鬼卫道是叶天的责任,就算他对燃火观有看法,但是这责任他还是要担的。
只是,叶天迟迟没有动手,而是打算听完这美妙的琴音在动手。
过了一会,只听“铮”地一声,琴音停止了,叶天叹了口气道:“小生叶天,还请姑娘出来一见!”
一会后,一个袅袅娜娜的女子出现了。
女子白衣如莲,越发衬托的脸部清丽难言,让人一见就有一股出尘之感,似乎这天地间就数她最为洁净无瑕,只是叶天一见女子脚不沾地地纤足就知道她确实是鬼物。
如若是那些面貌凶狠的鬼怪,叶天早就三两下打散它的修为,让血书吃掉了事。
只是这女鬼委实动人心弦,叶天竟有难以下手之感,一下子也明白了那夏彦才为何差点被杀还无缘无惧。
只是叶天深知人鬼殊途,因此一发狠道:“你既已经伤人,我也没法子,只能除掉你了,还有什么话说吗?”
那女子一愣道:“公子为何如此说?小女子彩云儿自小在这深院大宅内足不出户,怎么会有伤人一说呢?”
叶天心中也是疑惑,以为认错了鬼,开口问那彩云儿道:“你认识夏公子吗?”
彩云儿脸色一红道:“认识。他经常来看我,昨天还请我去他家作客。小女子知道他是有家室的就答应了,谁知道他突然不老实起来,小女子就打了他一耳光跑了回来。你是夏公子的朋友吗?”
叶天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女子是个糊涂鬼,竟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还想着来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可惜的是只能等下辈子了。
想了想,叶天压下了血书蠢蠢欲动的想法,柔声道:“我认识夏公子,听闻彩云儿姑娘琴艺无双,特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那彩云儿脸色微红,低头不敢说话。
一见彩云儿如此情态,叶天更是头疼。
叶天现在的样子人见人怕,每个人初见他都不给好脸色,这彩云儿却毫不忌讳,显然心底跟白纸一样,叶天委实下不去手把她给这样打个魂飞魄散。
想来想去,叶天只能担些干系,耗些灵力把她度入轮回。
犹豫了下,叶天还对是彩云儿说出了事实。
彩云儿听了个后久久不语,用灵动的妙目看着叶天喃喃道:“原来奴家已经死了,怎会如此,竟会如此。爹爹,女儿不孝,没能侍奉左右。”
叶天看着丝丝清流自彩云儿脸上飘出,不由叹了口气。
鬼是不能流泪的,彩云儿的泪水一落地马上化为清气消散在天地间。
浓密柳叶的遮蔽下,一人一鬼就这样静静伫立着,相顾无言。
彩云儿最终还是怯怯地开口了:“叶公子是来除掉奴家的吗?”
叶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我不能把彩姑娘留在这,就算你无意伤人,也恐有人对姑娘心生歹意,到时候身不由己,悔之晚矣。”
这倒不是叶天危言耸听,那些邪派修士最喜蓄养鬼怪害人。
叶天实在不忍心娇柔动人的彩云儿成为那些邪魔外道的害人爪牙,因此决心耗费灵力将她度入轮回,重新做人。
听了叶天的话,彩云儿毫不怀疑地说道:“奴家相信叶公子不会害我。大恩大德,只能来世再能报答了。”
叶天默然不语,灵力轻轻运转开始沟通地府六道,嘴中念念有词起来。
须臾,一种浩大难言的意志笼罩了彩云儿,她有点心慌地看着叶天,待接到鼓励的眼神后,立即心平气和起来。
种种难以表述的梵音开始在两人耳边出现,一道黄色的溪水渐渐从不知处涌了上来,将彩云儿纤尘不染的双足包裹起来。
随着那威严梵音的继续吟诵,彩云儿的身体变得开始通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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