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我么?
父皇召见了我,满面暴躁训斥我一通。
他罚我跪在祖宗宗庙,我连跪三日夜,吭都没吭一声。
后来他也没辙了。
他脑袋疼,疼起来的时候,就用头去撞墙,国安在边上惊叫连连,即便用上最名贵的香,也没办法阻止他如此疯狂的举动。
他疼着疼着,也就不管我的事情了,我也不管他。
原本就父子情淡,自从母亲过世后,我们之间大概连基本的问候都不剩下了吧。
礼部那边开始自说自话给我塞女人了。
真是可笑,他们以为这么做,孤就能就范?
我索性给那些塞进来的女人们,造了个苑子,苑子名“注孤生”。
这些心甘情愿被送进来的女人,她们从进来的第一天就应该明白,注孤生是什么意思。
既然她们自己乐意,我便也懒得去管了。
要是她们敢在花园里给我闹什么“偶遇”,我就打杀一两个,长此以往过后,所有人都该明白了。
不要“偶遇”孤,孤只能是她们仰望的对象。
后来?
后来连礼部都心灰意冷,不再自作主张给我送各种美女而来了。
他们认命了。
而且他们可笑地居然相信了那些个流言:认为我?他们高不可攀的神州太子殿下,是个断袖!
呵呵,断你妹妹的袖!
既然这些人如此蠢钝,那就由着他们蠢下去吧。
过了年之后,沧州帝容栎到访,父皇将国事商议全都交给我去处理。
他整日里醉在宫殿里,头发也不梳,有时候衣服也不穿,就这么傻呆呆地一坐,可能就是三天两夜。
我和沧州帝商议完毕,打算联手亲征,去往尸傀重灾之地。
困守京都的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战或可有一线生机。
退,则根本无路可退了。
一个月后,关于孤随着沧州帝私奔的消息,不造为什么居然传得三州大陆遍地知晓。
莫名其妙得很。
那天我和容栎在平金大草原上策马狂奔时。
他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远处火烧云连成片的天空。
“你看那里。”
我就跟着他望过去一眼,红彤彤一片,一眼望过去像是被山火吹红了似的,红艳艳的异常耀眼。
“什么都没有呢。”我拿起随手挂着的酒壶,漫不经心喝了一口,“你看到什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个女子站在那里,冲我们招了招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我觉得有些熟悉。”
我忍不住扑哧一乐,调侃道,“想媳妇了?”
“没娶。”容栎摇了摇头。
我恍然大悟,一抬手将酒壶朝他身上掷了过去,我说难怪呢,别人都以为我同你私奔了,你这个万年老光棍,为毛不娶一个?
“你又为何不娶?”
“我怎么知道?”恍惚间我有些难受,想将心里的悲愤永久地压抑下去。
我扬鞭策马,直往前奔去,“如果这一战胜了,那咱俩就留在草原上过一辈子得啦。”
然后我策马跑远了,并未听到容栎低声喃喃,“若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