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保民听见这话,饮茶不语。
“你也知道,岳子文自始至终,都不怎么信任咱们这些外人,而你现在既然决定用民渔协会的资金去投资自己的生意,那咱们更要小心再小心,低调更低调,否则民渔这边的动静一旦闹大了,万一咱们被岳子文盯上,真的就没有可以翻身的机会了。”林宝堂在说话的同时,始终在打量着古保民的神情,见他对自己的一番话没有抵触,这才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的愤怒,是来源于长澜的事情,所以才会纵容杭毅龙和柳效忠跟三合公司的人发生冲突,可是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么,你说长澜已经进去了,那么你必须在他出狱之前,给他拼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基业,而现在咱们所做的,不正是在完成你的承诺么,对于咱们来说,想真刀真枪的打掉三合公司并不难,但是如果因此引发岳子文的关注,你想过后果吗?老古,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除了想给澜澜拼出一份家业,也关系着无数把前途和命运交给你的兄弟们,一个群体中的头狼,是没有任性的资本的,何况咱们另起炉灶的事一旦炸了,那么你还谈何给孩子创造家业呢。”
“呼!”
古保民听完林宝堂的一番话,伸手搓了搓脸颊,做了一个沉重的深呼吸后,微微点头:“你的意思我理解了,三合的事,先放一放吧。”
“古哥,我今天过来找你,不是逼宫的,但是三合公司的事,绝对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爆发,换句话说,在咱们彻底脱离民渔协会之前,任何风吹草动所引发的代价,都不是咱们能够承受得起的。”林宝堂看见古保民眼中闪过的一丝颓然,抿了下嘴唇:“在对于三合公司的事情上,你因为长澜的关系,的确有些关心则乱了,这件事让我处理吧,我相信凭借民渔协会的力量,咱们想收拾一个只有一条渔船的小公司,办法有很多,不是吗?”
“在长澜这件事情上,单单让三合公司垮台,已经不足以压制我心头的愤怒了,有些火焰,是只有用血才能浇熄的。”古保民靠在沙发上,直白无比的说出了心中诉求,但是同时他也清楚,林宝堂和柳效忠、杭毅龙等人之所以会支持自己脱离民渔协会,除了大家多年的患难与共,也都有着各自心中的小九九,现在这个社会,很少有人会因为没有利益瓜葛的情况下,去支持一个盲目复仇的疯子,所以纵使古保民心中的恨意再浓,似乎也不可能在这种极度敏感的情况下,用一个团体的利益去做赌注,从而发泄心中的愤恨。
古保民相信他和手下这些人之间,还是存在感情的,可现实的社会和生活经验也告诉他,在某些情况下,感情,同样也是会发生变化的。
“只要三合公司倒了,咱们日后想收拾这群泥腿子,机会多的是,只要咱们能暂时扼制住三合公司的发展,他们这群人就成不了气候。”林宝堂端起水杯轻咂了一口茶水:“俗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而现在咱们打算脱离民渔协会,绝对也会有很多摇摆不定的墙头草,都在观望态势,一旦咱们这边出现纰漏,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岳子文那边,甚至还会在咱们跌进泥潭的时候,再冲上前来补上一脚,所以我还是劝你该以大局为重,以免一子落错满盘输,归根结底,我还是那句话,咱们现在正处于最敏感的时期,除了稳扎稳打的往前走,经不起任何的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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