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经商吗？你那是传销！”
“不是。”
“那是啥？”
“是变相传销，比传销可厉害多了！”
“厉害是啥意思？能去一二三四线城市买套房了？”
“不能，但总比我出去卖傻力气挣得多吧？明天我就把3万块钱甩给你，这是我这半年挣的。”
“3万？真有傻子们上你的当啊？！300万也不要往我家里拿，那钱是带长线的地雷！”
然后她老婆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过会儿，葫芦头像1株黄顶菊的根须扎进土壤一样进入梦乡，即便拔得折断也拔不出来。
苍蝇兴奋起来。它爬到葫芦头的嘴唇上，要咬他。ii
岂料一只大壁虎蹿了过来，把苍蝇吞进了肚里。
它欲哭无泪，因为它知道，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按照它的计划，情景将是这样
它找到葫芦头的嘴，然后噌一下子钻进去。
葫芦头的舌头被加工成了一把刀锯，鲜血灌满了肠胃。
葫芦头想去拉开电灯，但舌头疼得他胡舞瞎跳，胳膊腿不听使唤。
苍蝇咬破纱窗，满怀胜利的喜悦飞回铁蛋家。
它就落在屋顶上，练跳高玩。
天刚亮时，靓鸽飞回家来。鸽子一眼就认出了苍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鸽子像一只大箭射向苍蝇的头。ii
苍蝇稍一闪身，用脑袋撞向鸽子的眼珠。
很快就战了100个回合，不分胜负。
初升的太阳欣赏它们精彩的对练，都忘记把红面膜揭掉了。
苍蝇忽然想起，好像郝英说过，她是它师姐。
苍蝇一闪身，让鸽子扑空，然后远走高飞了。
第10天到了时，鸽子和苍蝇都去向郝英交卷。
苍蝇带回的带背景照片里的人，乍看像付新，再看像付新，仔细一看还是付新——它肯定就是付新！
但现在，照片白拍了。美好计划胎死腹中，成了梦幻泡影。
壁虎怀着它爬向了角落。然后壁虎会死掉，被扫进垃圾堆，把苍蝇的光辉掩盖。
第10天真的到了。
鸽子一共带回了两张照片。
苍蝇别说照片，自己都没回来。
郝英便给副中队长赵大胆送过去。
鸽子拍的照片上的人太像付新。
“鸽子拍的就是付新。不过，一个是公安机关张贴的通缉布告上的，一个是付新开办歌舞公司的广告海报。”赵大胆说。
郝英点点头。
“苍蝇臭名昭着，生蛆传病还行，永远不靠谱。”赵大胆又说。
“不是的，我是最信服和喜欢苍蝇的。”
“什么？”
“例如，苍蝇蛆就是一种特别优秀的蛋白。”
“你别恶心我啊。”赵大胆开始干呕。
郝英嘴上“好吧”一声，心里不服气，当即就去了另一间屋里，自作主张又派出去一只苍蝇。
这是一只编的程序更好的。
壁虎肚子里的那只苍蝇正在忧伤而又自信。其实它也拍错了。
它拍的那个人，是位教师，在讲台上讲课呢。背景中有黑板上的数学算式，有小学生一班。现在教师和公务员都是逢进必考，付新是半文盲，没有大专以上学历，考不上教师岗位的——赵大胆会这样分析的，郝英也只好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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