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问起林亦会不会去找她玩的时候,大概心底就从未期待过得到想要的答案。
明海不大,但是浦海很大。
从明海到浦海,相隔着的是上千公里的路途,是纵观汹涌的城市街道和数不清的高山河川。
所谓的离开和离别,有时候说着后会有期,但是往往更多的是再无归期。
“当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她一个人在家,都不会有人去接她的啊。”
陈琳嫣翻了个白眼:“当初挺多人说她是个野孩子,没人要,方尤听到也是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实际上她比谁都要在意这个事情。”
“越是孤独,才越是不希望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孤独,孤独更像是保护自己的铠甲,不希望伤害别人,也不希望自己被别人伤害。”
“那天晚上她拿着手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个光,想要回去酒吧避避雨,但是酒吧已经停止营业,酒吧的老板和侍者们在方尤转身的时候,就一把关上了酒吧的门。”
“她就一个人缩着脖子,躲在屋檐下面,抓着一个快要没电的手机,在冷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想要打的,可是雨太大了,明海的的士师傅们都不是勤快的人,深夜加暴雨,已经没有在营运的出租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易思城去而复返,带着一把很大很大的黑色大雨伞要送方尤回家,方尤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像她那样骄傲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轻易低头,就嘴硬的说会有人去接她,易思城也不知道哪个神经搭错了线,就说陪着她等到她家里人来接她为之才会离开。”
“俩人就在酒吧门口坐了一晚上,第二天雨小了,熬了一夜的方尤没事儿,易思城倒是先发起了烧,后来方尤感觉过意不去,就拉着他回去家里面给他吃了退烧药。”
陈琳嫣下巴放在膝盖上,提起这个事情,一副心疼的语气:“那一天我不在明海,这些事情也是方尤后来才告诉我的。”
“她和易思城之间其实都没有发生过,她也没有太过喜欢易思城,不过她的意思是,有点喜欢家里面有个活着的人的感觉,哪怕是个躺着动都动不了的病人,这样的话,就觉得大大的家里不会显得那么的冷清。”
“之后才是你和其他人听到的那些事情,她开始倒追易思城,喜欢足球这些东西,她也经常说,后悔那天晚上没有把易思城给办了,迟早要把易思城给绑了之后办了这样的话。”
“这些话别人听去了,只会觉得方尤是一个很豪爽奔放的坏孩子,但是也只有我和思思知道,这些话,都是方尤故意说出去的,她只是想要显得不那么脆弱,显得更加异于常人,这样的话,别人都以为她是很坏很坏孩子,有各种乱七八糟说不清的关系,而坏孩子,也是最不容易受到别人欺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