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吓了一大跳。
计大娘以为她不相信,道:“真的!是陈大娘跟我说的。”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安人嫁进来的时候十里红妆,陪嫁不少。而老太爷却好像知道自己会走在老安人前头似的,老太爷走后,家里的人才知道老太爷把自己名下的产业都转到了老安人名下,三位老爷一个铜板也没有得到。”
“啊!”郁棠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没有分给自己的儿子?
难道是怕自己走后儿子们不孝顺老安人?还是觉得三个儿子都不好?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
郁棠皱了皱眉。
计大娘唏嘘道:“不说别的,光是银子就不下十万两,还不是存在裴家自己的银楼里面。老太爷走后,那家银楼的大掌柜怕老安人把存的钱都提走了,没等老太爷下葬就开始围着老安人转,直到得了老安人的准信,依旧会把钱存在他们银楼,那大掌柜还觉得不放心,又在家里停留了月余才走。你说,谁摊上了这样的婆婆能不动心啊!”
“是啊!”郁棠还想着老太爷的安排,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这么多钱!”
“可不是!”计大娘摇头,“但留这么多银子有什么用?我觉得,老安人宁愿不要这银子,也不想老太爷走的。”
是啊!谁愿意老来失伴,何况听说老太爷和老安人的感情向来很好。
郁棠顿时心情有些低落。
两人相对无语,在大门口正要分了手,裴宴回来了。
看见人的车马,众人都非常的惊讶,原本安静的侧门立刻喧哗起来。
裴宴下了马车却朝郁棠走过来:“怎么?这就要回去了?见过老安人了?老安人怎么说?”一副有要事商量的模样。
跟车的裴柒眼睛珠子直转,有些僭越地插言道:“三老爷,您这几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有什么话还是进屋说吧!”说着,他的视线落在了郁棠的身上,客气地喊了声“郁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郁棠看裴宴却皮肤光洁,一双眼睛清澈炯然,身材挺拔飒爽,半点也看不出疲劳倦色。
她在心里冷笑。
这个裴柒,又是个人精。
计大娘张大的嘴巴半晌都没能合拢,见裴柒要请郁棠重返裴府,这才回过神来,忙上前虚扶了郁棠,忙道:“郁小姐,您随我来。”
可就算如此,她心里也很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老爷不是去修路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男女授受不清,既然要请郁小姐进府,怎么不使唤青沅或是燕青?裴柒请郁小姐的时候,三老爷怎么也没有阻止?
她高一脚低一脚地陪着郁棠往耕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