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立刻意识到费质文怎么会和他们来潭柘寺了。
他虽然觉得费夫人死得很傻,很烦人,但又觉得费质文肯定也有错,否则一个男人做得够好了,女人是舍不得离开他的。
像他,郁棠可能在心里会可惜卫小山,但他天天陪着郁棠,郁棠渐渐也开始黏着他了。
可见还是费质文没本事。
他不由道:“她出身小门小户,但我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出身又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但我们家毕竟和她们家不一样,她嫁过来之前,我就把家里的事都告诉了她,所以她嫁过来的时候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然后我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她说什么我当着众人的面都点头赞好,她娘家的兄弟我也按序喊‘阿兄’,别人看我这样尊重她,就更不敢怠慢她了。她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做什么事都敢自己拿主意了……”
费质文可是管着一个很大的衙门。
他当然知道自信的重要性。
他不禁陷入沉思。
他夫人嫁过来的时候,他都做了些什么?他们最甜蜜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为什么开始疏远的……
费质文满脸呆滞,半晌都没有说话。
裴宴在心底叹气。
费质文骤然道:“你能帮我问问你太太,她们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怎么做,才能弥补他的过失。
裴宴觉得他这个师兄还不错,至少没有把所有的错都一味地推给死了的女人。
他大方地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费质文点头,笑道:“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去歇了,晚饭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裴宴没有强留,找了周子衿,继续和他对怼。
不过,晚上的时候,睡觉之前,和郁棠说起了这件事,还抱怨道:“他这没头没脑的,谁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答案?不过,我觉得应该让他吃点苦头,免得他以后续弦的时候又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郁棠奇道:“你不是说他不准备续弦了吗?”
裴宴嗤之以鼻:“他若是旁系子弟,还有可能不续弦。但他不仅是嫡系,还是家中官位最高的,就算是他不想,以费家的强势,也能抱着个大公鸡给他娶房媳妇进门。他这么做,不过是自己心里好受点罢了,还不是害别人!”
郁棠想了又想,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答?”
“你就照直说呗!”裴宴不以为然地道,“反正他这种人,固执的时候是真固执,你说什么,没有落在他的心里,他肯定听不进去的,你说也是白说。”
郁棠觉得在这方面裴宴比她要强,裴宴说的肯定有道理。
她笑嘻嘻地道:“要不,就说个于你有利的?”
裴宴听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于我有利,那就是让他继续做官啰!”
郁棠的脑子是非常灵活的,立刻接音,道:“那就说我们女人家最在乎的是名声,是诰命。你觉得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