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很是意外,道:“裴三老爷也来吗?”
郁博说起这件事免不了有些得意,道:“原本是不来的。但我们去送请帖的时候正巧遇到了胡总管,胡总管特意去帮我们禀了一声,说是到时候会来的。”
真是没想到,裴宴居然会参加这样的活动。
郁棠眨着眼睛,想像着在硝烟四起的炮竹声中,刺鼻的浓烟中裴宴没有表情的面孔,嫌弃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想想就觉得非常地有意思。
可惜临安城里几乎都是老铺子,裴宴没有太多的机会参加这样的活动!
夏平贵又跑了回来,喘着气对郁博道:“没有,我仔细地把周围都看了一遍,没有看见裴三老爷,也没有看见裴家的轿子或马车。”他说完,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也没有看到裴家来送贺礼的。”
“难道是有事耽搁了?”郁博喃喃地道,望着记录时间的沙漏有些心急——最多还有一刻钟就到了开业的吉时了,外面已传来了人潮的喧哗声。
夏平贵也有些着急。
临安城只有郁家一家漆器铺子,说起来是别家没这手艺,最重要的是郁家有个秀才老爷,别的商家不想跟郁家争这个风头,免得打起官司来郁家有人能站在公堂上说话,别人家得跪着。
如果今天裴三老爷能来道声恭贺,以后那些巡街的衙役都要高看郁家的铺子一眼,更不要说有帮闲敢来闹事了。
“要不,我再去看看?”夏平贵道。
郁棠阻止了夏平贵:“裴三老爷是裴家宗主,做事稳妥,若是不来,肯定会提前打招呼的,我们按吉时开业就是了。”
郁博和夏平贵都不太相信的样子。
郁棠想到自己几次和裴宴打交道,对裴宴非常地有信心,她道:“我和三老爷打过交道,了解他的为人,您放心好了,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言而无信也不可能在人前立得住脚。
郁博相信了,不再说什么,问了问夏平贵外面的事,就把郁棠留在了铺子里,自己和夏平贵从后院出了铺子,准备前面的开业典礼去了。
郁棠想了想,悄悄上了二楼,将窗户推开一点小缝隙朝下面眺望。
铺面门口已满是拥挤的人群,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来恭贺的,还有的是想趁着开业打折来买点便宜东西的。郁博带着夏平贵,满面春风地和来客打着招呼,郁棠甚至看到了吴老爷和卫老爷,却没有看到裴宴或是裴家的人。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纰漏?
郁棠捏着帕子的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裴宴会来参加他们家铺子的开业典礼,对她大伯父来说,是件极荣耀的事,她大伯父肯定早就放出风去了,要是这次裴宴没来,他们郁家会受非议不说,裴宴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裴宴不会临时反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