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别这么说。”郁棠真诚地道,“我在家里也不过是吃吃喝喝,没什么要紧的。老安人这边,只要她老人家需要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裴宴听着轻哼了一声,道:“我借你的那几本书,你可看懂了?”
郁棠脸上火辣辣地,声音也低了几分:“没,没有,还没有看完。”
没有看完也是因为她看不懂,看得很艰难。虽说把王四叫过来几回,王四也告诉了她一些浅显的耕种知识。但秋天来了,那几株沙棘树能不能顺利地度过这个冬天还不知道,王四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那些树苗身上,她总不能三天两头地把王四叫进城来。
裴宴拿了颗苹果给她。
郁棠茫然地接过苹果。
裴宴挑着眉道:“尝尝!”
郁棠不解地咬了一口苹果。
然后满脸困惑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红果子。
接着,她听到裴宴的嗤笑:“还行。不知道茶是什么味道,好歹还能吃出果子是什么味道。”
这不是羞辱人吗?
郁棠怒目以对。
裴宴不以为然,道:“这是沙果。我们家田庄里种的。”
沙果她知道的。
可都是小小的。
什么时候长得和苹果一样大了。
郁棠望着裴宴。
难道是他们家又种出来的新品种?
裴宴难得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我们家种出来的新品种。和苹果一样大,却比苹果结得多,熟得快,卖得也便宜,还上市早。”
裴家肯定有个非常懂种果树的师傅。
郁棠眼红得都快滴血了。
裴宴却朝她俯身,低声道:“要不要互换其责?嗯!”
郁棠吓了一大跳。
裴宴压低声音的时候是这样的嗓音吗?
醇厚,私密、旖旎,如悦耳的胡琴,却又像根羽毛,轻轻地拂过她的胸口,让她的心如急鼓,咚咚咚地声声震耳,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其它声音。
等她回过神来,耳边是裴宴隐含着几分喜悦的声音:“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胡兴带着人去帮你看着那片山林,不仅让你的那几株沙棘树安然过冬,还帮你种几株沙果树,帮你把蜜饯铺子开起来。你没事的时候呢,就多往我们家跑跑,也不用拘着只陪我母亲做绢花做衣裳,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管带进府来。我母亲是只要她没有见过的东西都喜欢观察一二,你把握住这一点就行了。”
“啊!”郁棠呆呆地望着裴宴。
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裴宴却已经愉悦地站了起来,道:“这几天乱七八糟地,总算有件顺心的事了!我那边还忙着,先走了。你要是没事,就在这里吃吃果子,歇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告诉阿茗一声,他会帮你安排轿子的。”
“不是!”郁棠忙站了起来,慌张地道,“我什么时候答应您了?”
裴宴不悦地道:“你刚才不是一直点头吗?怎么?点头不算吗?”
她点头了吗?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郁棠表情有些呆滞。
裴宴不由分说地道:“做人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要回帐房了。阿茗,你就在这儿候着。”说罢,也不管郁棠是什么表情,抬脚就大步出了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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