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就知道欺负她!
郁棠在心里腹诽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轻翘,弯出一抹甜蜜的微笑来。
今天可是认亲的日子,她当然不好真的把裴宴丢下。
她跑了几步,就慢慢停下了脚步。
裴宴看着暗暗直笑,快步追上前去,决定不再逗她,跟她说起自己的打算来:“去姆妈那边祭了祖,认了亲,中午就在姆妈那边用膳。回来后你看要不要歇会。要是要歇会,我们就先睡个午觉,要是还有精神,不想歇的话,就和我们身边服侍的人都见见。晚上估计也得去姆妈那里用膳。晚上回来我们把明天回门的东西准备好了,明天我们早点起来,一起去青竹巷。你觉得如何?”
完全是一副商量的口吻。
郁棠惊讶地望着裴宴。
裴宴不由笑了起来,道:“难道这不是我们俩个人的事?当然得由我们两个人一起决定?”
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是这样和他母亲处理家里的事的。
郁棠心里有一点点的高兴。
她笑眯眯地点头。
裴宴想到她那样的害羞,怕她等会见到家里的人不自在,又安抚她:“家里的人你也别太在意,你最终是要和我,和姆妈一起过日子的。其他的人,你觉得合得来的,多来往,合不来的,面子上顾着就行了。至于裴家之外的人,就更不用在意了,你现在是裴家的宗妇,代表着裴家,不敬重你,就是不敬重裴家。若是遇到这样的糊涂人,你大可不搭理,有什么,让他们冲着我来好了。”
话说到最后,他声音有点淡漠,让郁棠不由想起自己初初见到裴宴,也是这样的高冷,这样的倨傲。
这才是裴宴真正的想法吧?
郁棠猜测着,不免心生向往。
一个人,能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得有真本事才行吧!
她不禁就拉了拉裴宴的手指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裴宴手指传来一阵温暖细腻的感触,让他突然有种心被填满的餍足感。
或者是因为刚刚新婚燕尔吧?
他想。
成亲之前他还怕自己很讨厌夫妻敦伦,谁知道成亲之后他却像得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爱不释手。
只怪那些画画得太难看了。
若是有机会,他觉得他可以自己画一本。
就照着阿棠的模样。
他朝郁棠望去。
郁棠不谙世事般朝着他甜蜜的微笑。
那模样,说多无邪就有多无邪。
裴宴也笑了笑。
骤然间觉得画画不太好。
他活着的时候自然只有他一个人能欣赏,若是他不在了,或是有个什么闪失流传出去了……他只是轻轻的那么一想,就觉得非常不高兴了。
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裴宴面上端庄肃然,心里却一团乱麻般乱七、八糟地和郁棠到了裴老安人住的地方。
裴家的祠堂就离这里不远。
他们先去给裴老安人问了安。
裴老安人虽是孀居,可今天是裴宴新婚,她破天荒地穿了件枣红色遍地金的通袖薄袄,戴了缀绿松石的额帕,看上去富丽堂皇的,十分雍容。
她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就笑了起来,等他们行了大礼就朝着郁棠招手,拉了郁棠的手叮嘱裴宴:“你现在也是大人了,以后行事除了要更稳重一些,还要记得做事要顾着家中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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