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改成梅如初?这哪看哪都像他亲孙女。让关景怀那个老小子接连捡便宜,好像亏大了。
“咳咳……”梅老清了清嗓子,“浩然,你先把毛笔开封后放杯子里浸;如初去第三个抽屉多拿几张白纸过来。”
关平安瞥了眼杯子,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子,立马跑出书桌拿白纸。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所谓的密信药水。
呵~
你想得太简单了。
要是单纯如你所设想,那老爷子就不是被称为狡狼的梅白丁,他早已连骨渣子在哪儿都未知。
何况某些东西,以梅大义的所学足矣教导她俩兄妹,梅老他岂会作些无用功?瞅瞅他拿到一张白纸先抠手指印是干啥?
而这晚,关平安听着老爷子悄声教导的一言一语,心上敬佩的同时,她不由地想到某种可能。
假如成真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她祖父人在曹营心在汉?否则以梅老对和平的尊崇,他如何会教导她兄妹俩人这些机密事。
可为何她义爷爷却一无所知?很多事情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洞悉一切,可转眼之间又迷雾茫茫。
爹爹~救命呀,你闺女脑壳疼。
不管前路如何,但毫无疑问的是她梅爷爷不会害她。那学呗,技多又不压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关平安又缩在了梅家小院。
齐景年是够了解她。
一遇到惹不起的,她就躲。同样的,一遇到她解决不了的问题,她也下意识地等着她最信任的人。
——她老子。
——她老子的决定。
这种根深蒂固的由我师父/由我爹爹说了算的概念,稳如泰山。它不是谁对她付出真心实意就能服输。
而同样的,关有寿更是了解他的小棉袄。
“今天都二十六号,你说我爹会不会又带俩孩子去了哪儿?他们该不会到了月末又不回来吧?”
关有寿再次用很是肯定的语气回答他媳妇,“绝对不会!我闺女要是说月末,谁也拉不住她。”
他儿子还有可能抹不开脸,但他闺女绝无可能。一个月的时间,够她靠听力得出很多消息,这会儿不定早已想溜回家。
而且你爹,我那老丈人?他会真一直待在京城?以他老丈人的尿性如何可能,没瞧昨天大舅子突然特意来了一趟。
来干嘛?
不年不节的一大老爷们拎了一篮子二十个鸡蛋不说,还闲得待在他家老半天的东扯一句西拉一句。
十有八九就是他得知他老爹扔了对小外孙跑路,他这当儿子的又不好挑明,干脆过来一趟交流感情。
“那倒是。咱闺女要回来,我爹还真会惯着她。出门在外这么久,也不知他们瘦了没,钱还够不够花?”
关有寿顿时哑然失笑。
“笑啥?”叶秀荷怪嗔地斜倪着他,“你没听我问了大哥?瞅着我哥吞吞吐吐的,十有八九是我爹身上没带多少钱。幸好我把钱给缝在孩子夹衣里,也不用怕丢了,想来是够他们在外花的。”
关有寿顿了一下,朝媳妇竖起大拇指。
反正多夸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