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喝了口茶,说起这件事心里还是带着一些自得:“先前哀家就看着元元好,旁人都说她倔强泼辣,可是哀家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个好孩子,但凡换一个没良心没骨头的,早在盛家人安排下过日子了,怎么会一心一意要闹破天?再说朱正松那个软蛋,他对朱元有什么恩德可言?看得清这一点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的,能有几人?这满天下算,唯有朱元一个人敢!”
她敢,太后便佩服她的勇气。
何况她还真的把这条路走通了,走成了康庄大道。
太后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道:“偏有些人没福气,眼睛瞎了,看不见这些好处。”
她说的是恭妃,翁姑心知肚明。
昨天恭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真是糊涂透顶,竟然莫名其妙的跑来说她头痛心悸,是不好的兆头。
真是可笑至极,想到这个翁姑真的就觉得荒谬。
这世上竟然有人是这样当母亲,这大喜的日子,她无缘无故跑过来说什么不吉利,她到底知不知道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
她摇了摇头,饶是恭妃是楚庭川货真价实的生母,翁姑心里的轻视也止不住了,无他,有时候蠢真是比恶还要可怕。
正这里正说着她,外头就有内侍小跑着进来,说是恭妃娘娘又来了,忧心忡忡的在外头等着。
太后冷嗤一声,不胜其烦。
她实在不愿意跟这样的蠢人说什么话。
翁姑也有些无奈,可偏偏打老鼠又怕伤了玉瓶,谁让恭妃是楚庭川的生母?
这是世上人都知道的事,实在无法。
就算是对恭妃有一点儿不好,东宫的名声顷刻之间就要败坏。
毕竟当初朱元为母报仇的事便已经梗在许多人心里,那些清流们,那些坚定不移的维护者礼教规则秩序的男人们对此虽然已经面上不说,可心里却有深深地警惕。
若是楚庭川也学朱元大义灭亲,那这颗火线就马上就要被引爆了。
太后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今天是新媳妇拜见长辈的大日子,恭妃也是楚庭川正经长辈,总是要见一见的。
她懒懒的眯了眯眼睛,挥手示意叫人进来。
恭妃谨小慎微的蹭进来,一副很是柔弱可欺的模样,抿着唇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着她的样子就觉头痛,冷淡的叫了人起来,不无讽刺的问:“你不是身子不爽么?既然身体这样不好,怎么还不干脆在宫里等着?庭川和元元都是孝顺孩子,你病着,她们待会儿去拜见你,还得给你侍疾呢。”
恭妃不知道听没听出这里头的讽刺,她惴惴不安小兔子似地委屈看着太后,声音低低的说:“太后娘娘,臣妾已经好了,就是昨儿风吹了,有些头痛......”
她捂着心口,又很是害怕的看着太后,犹豫再三,才问太后:“老娘娘,听说长公主她......”
太后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长公主如何?”
恭妃更加低声了:“长公主她,听说长公主昨天晚上被太子妃气的不轻,太子妃这脾气,是不是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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