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柔耐心地解释说道:“曲水流觞文会用的并非是一般的酒,而是杜康酒。”
秦枫讶异道:“杜康酒?”
姜雨柔点头说道:“曾经有一位兵家圣人作‘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名句,此酒由此得名,所以又名‘醉圣酒’,圣人以下一杯必醉,除非是消耗文气强行抵挡,也许可以饮下两杯……”
秦枫听到这里,不禁用手轻轻在桌上掸了掸,半开玩笑地问道:“若是言一诺在曲水流觞文会上,他可以喝几杯杜康酒?”
姜雨柔正色沉声说道:“最高纪录是一位圣人创下的,他自称‘斗酒诗百篇’,所以喝了整整一斗酒,也就是一石,大概是两樽吧……除却他以外,即便是夫子,最多也就喝上三杯就要文气耗尽,直接醉倒。”
秦枫又问道:“醉倒便醉倒就是了,一醉解千愁,有些人想醉还不得呢……”
姜雨柔却是沉声说道:“若是三五好友围炉煮酒,一醉方休,当然是乐事,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喝醉,醉态全被人看在眼里,成为他人的谈资笑柄,这对于将脸面看得比项上人头还重的儒家人来说,无异于比死还难受的酷刑。”
秦枫闻言,点了点头。
他是深有体会。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也有市井俚语说:“酒品即人品”。
往往这些儒家人喝醉了酒之后,说的话才是自己真实的想法,真实的自我。
只不过平日里圣贤书读多了,便将自己的道貌岸然,狼子野心,层层叠叠地缝进了正人君子的伪装皮囊里面。
平时里自是端着架子,俨然一副卫道士自居。
若是喝醉了酒,可能就真的变成衣冠禽兽了。
“难怪曲水流觞文会既可以让人在上清学宫之中声名鹊起,也可以叫人在上清学宫之中身败名裂。”
秦枫由衷感叹道。
姜雨柔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所以,不要想着辩输了,就用酒量去硬抗。一方面,你可能以为自己能喝三杯,实际上第二杯可能就醉倒了。而且一旦输了……”
秦枫点头说道:“一旦输了之后,就失去了自己的胆气。就好像是行军打仗,已经是一支败军之师,很容易就会成为溃兵而一发不可收拾,对不对?”
姜雨柔点了点头,她终于沉声说道:“所以,还是我去参加曲水流觞文会吧!”
姜雨柔看向秦枫,眼神一如当年在中土世界时那般坚定,她说道:“我身正道直,就算喝醉了,也不会说出什么大逆悖狂的言语来,大不了被他们嘲笑一番。但若是你……”
秦枫知道姜雨柔是在关心自己,害怕他输掉文会,可能会影响以后证道天人境。
不过,秦枫笑了起来,他打断了姜雨柔的话:“我若不去参加曲水流觞文会,只是躲在我女人的身后,看着她为我舌战群儒,我这才叫真正的文心蒙尘,这才会影响我以后证道天人!”
秦枫的话音落下,姜雨柔的目光蓦地一变,她惊讶道:“秦枫,你难道真的如此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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