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看她脸都憋红了,忍俊不禁:“等我一会儿。”
他留周徐纺坐着,自己去了收银台。
“你好。”
他到底算半个公众人物,所以一直带着口罩。
女收银员被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狠狠晃了一下神,愣了好几秒,才干巴巴地开口:“……你好。”
男孩子染雾面蓝,多少会显得流气,但他不会,眼里笑时娇娇媚媚的,不笑时冷冷清清,有着一股精雕细琢的矜贵。
“能借用你们店里的卫生间吗?”江织礼貌地询问。
员工专用的卫生间,本来是不外借的,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被这口罩下的美人骨迷了个晕晕绕绕,一口就答应了:“可以的,要我带你过去吗?”
江织道了声谢,回头喊他家姑娘:“徐纺过来。”
周徐纺一溜烟地跑过去。
江织把她身上只能装得下口红的那个小包包取下来,帮她拿着,那个包包就是装饰,他给她搭的,还特意给她装了一支口红,可她手残,化妆技能为零,她就建议江织,下次不要装口红,装棉花糖。
收银员被这一幕刺激得快要变成一颗柠檬精了。
江织把自己口袋的一包纸巾,放到周徐纺外套的口袋里,才对那收银员说:“麻烦给我女朋友带个路。”
收银员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好的。”神仙男朋友都是别人家的啊!
周徐纺去洗手间了,江织也没有回座位,靠在收银台在等她。
这时,有客人进店里,门一推开,风吹进来,圣诞树上掉下来几张彩纸,‘圣诞老人’走过去,捡起来,瞅瞅没人注意,挪到垃圾桶旁边,刚要扔掉——
饱含警告的声音,冷冰冰:“挂回去。”
‘圣诞老人’抬头,尴尬了。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落在那两张粉色的纸上,不由分说:“把我女朋友的愿望挂回去。”
哦,是那个大朋友的男朋友啊。
‘圣诞老人’干笑:“风吹掉的,我正要挂回去呢。”摸摸后颈,把粉色的愿望纸系回树上了。
江织站着,盯着那树瞧了一会儿,没忍住,走过去,打开了周徐纺的愿望,两张纸上的内容是一样的。
是端端正正的字迹,力透纸背,她写道:我愿江织长命百岁。
江织笑了笑,把纸张卷好,又系回去,转身,道:“给我纸和笔。”
‘圣诞老人’递上了一盒纸。
江织挑了两张粉色的,安静地垂着眼睫,想了一会儿,下了笔,龙飞凤舞,他写了一句话:
——愿周徐纺百岁无忧。
写完后,江织用线绑着,串了两个粉色铃铛,再系到圣诞树上,就系在周徐纺的愿望纸旁边,怕再被风吹掉,他打了两个死结。
弄好了,周徐纺刚好出来:“江织。”
“嗯。”
江织回头看她,眼里灿若星辰。
从甜品店出来,江织带周徐纺去玩了很多极限项目,当然,所有会转圈的项目一律打叉,他平衡感真一般,转多了会吐。
周徐纺都没玩过,兴高采烈得不得了,在高处的时候,她喊江织,说她很开心很开心,笑得像个傻子。
江织就觉得他家小傻子笑得贼好看,他贼想亲,还贼想睡。
一轮下来,天也快黑了,远处的天边垂挂着最后一抹落日余晖,将半边天染成了混沌的橘黄色。
游乐园到了晚间场,各色的彩灯都亮起来了。
江织和周徐纺从过山车上下来,便去吃了晚饭,她想吃烧烤,江织没让,带她去吃了清蒸鱼。
吃完饭,江织带她看了夜场表演,还有烟花,他抱着她,站在漫天烟火下:“要不要坐摩天轮?”
她问他:“你会晕吗?”摩天轮也会转圈圈,她怕江织会头晕。
“不会,这个转的慢。”
她想坐的,点头,说要坐。
江织带她去排队。
他们前面,也是一对情侣。
“知道这个摩天轮叫什么吗?”女孩子扯了扯男朋友打游戏的手。
这男孩估计是个大直男:“摩天轮不就叫摩天轮,还能叫什么?”
周徐纺也是这么想的。
女孩四十五度仰望摩天轮,浪漫地说:“叫一度幸福。”
她男朋友就吐槽了:“好俗。”
周徐纺也这么觉得!
那女孩娇娇小小的,戴着大大的眼镜,很可爱,也不生男朋友的气,还说:“这个摩天轮转完一圈是三百六十一度,比圆多了一度。”女孩指给男朋友看,“看见最高点了没?那个地方的弧度翘了一下,刚好是一度。”
她男朋友眼神懵逼:“所以?”
女孩有点娇羞,声音小了一点:“听说在那个地方接吻的情侣,会一直在一起。”
直男男朋友:“这你也信?”
直女周徐纺:好假。
女孩:“宁可信其有啊。”
男孩:“你好幼稚。”
女孩:“……”
周徐纺非常认同,也觉得幼稚,前面的情侣不作声了,在闹别扭,周徐纺把江织拉近一点,悄悄问他:“江织,你信不信?”
江织:“不信。”
他怎么会信,他是商人,所以,他站在商人的角度评价了一下:“这是典型的商业营销手段,管理者们为了营业额,故意搞噱头,那些传说也都是扯淡。”
噱头是吧。
扯淡是吧。
当江织和周徐纺到最高点的时候——
“江织,你怕不怕?”
离地太高,周徐纺有一点紧张,神经紧绷着:“你要是怕,你就抓紧我。”还好她弹跳好,速度也快,但是江织还在,不能大意,“万一摩天轮坏了,我就抱着你——”
咔哒。
摩天轮的吊厢转进那三百六十度多出的一度里。
“周徐纺。”
紧张兮兮的周徐纺歪头:“嗯?”
江织摘了口罩,冰凉的唇压在她唇上。
因为摩天轮在动,他轻重拿捏不好,把她磕疼了。
周徐纺推他,脸爆红:“别人会看到。”
江织才不管别人,把她逮回怀里去:“你别动,我还没亲完。”寻着他牙齿磕到的那一处,他轻轻地吮。
这个叫‘一度幸福’的家伙,踩点转圈,停下的时候,刚好是13分14秒,这噱头,搞的飞起啊。
下来后,周徐纺脸还红着,热水氤氲的眸子看着江织:“你刚刚为什么亲我?你是不是也信了?”
江织舔了舔唇,意犹未尽,他当然不承认他会幼稚:“我只是想亲你。”
周徐纺哼。
阿晚说得对,江织的嘴,骗人的鬼。
骗人的鬼又开始哄骗小姑娘了:“徐纺,我们再坐一次?”
夜晚风大,周徐纺怕他冷到了会咳嗽,给他把口罩戴上,挪到他跟前去挡风:“你还想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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