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红傻了眼。
文姨娘看着她自嘲地笑了笑:“别人家都知道扬州文家送了嫡女到永平侯府做妾,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羡慕,不知道有多少人也想走这条路。只是侯爷这人,不相熟的一律不走动,又不出入秦楼楚馆,家里也没有年轻貌美的小妾,大家摸不清楚他的脾气;罗元娘为子嗣的事闹心,怕外面的人养不家,生出儿子来坏了她的事,只在贴身的丫鬟里给侯爷找通房,遇到这种事一律装做听不懂的。所以才没有人肆无忌惮的拉关系。要不然,文氏哪里舍得每年分我二十万两子!
说起来,我最佩服祖父。要不是他老人家,文家又怎能有今日!
当年徐家不过是个皇子的外家,当今皇上别说皇位,就是与储君之位都相隔千里,谁也没有料到会由皇上继承大统?谁又会料到有一天徐家大姑奶奶会做了皇后娘娘?还生了大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而徐家要不是元月里死了二爷,开春罗元娘又小产了,老太爷也不会郁火攻心病倒了。要不是老太爷病入膏肓了,徐家也不会急着给侯爷纳妾、给通房停药了。要不是时间仓促,文家就是把我送来,估计也轮不到我进门。有时候想想,这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声音里有浓浓的怅然。
秋红是在徐府长大的,这些隐隐都听说过,现在文姨娘直言不讳地告诉她,她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半晌才讷讷地道:“我们再找找机会吧!说不定过几天就有了转机呢?”
文姨娘听了沉思了好一会,轻声问秋红:“我记得十一娘有个姐姐叫五娘的。好像在西大街开了一家干果店,租的还是顺王的铺子,当天开张,侯爷还去喝了杯茶……你想想办法,我们和她走上关系。我就不相信,她罗十一娘小小一个庶女,有机会在娘家人面前显摆的时候不显摆,能真正看得透这名利富贵?”
秋红听着眼睛一闪:“姨娘好计谋。我听说,那五娘嫁了个穷举人,全靠她的嫁妆过日子。要不然,她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出身,怎么会急巴巴地开铺子做生意?今年的冬天长,她的干果铺子生意肯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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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南媳妇小心翼翼地将赤金嫦娥奔月的簪子给十一娘戴上,然后收了梳蓖。
十一娘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月白色的绫袄,玫瑰紫的净面妆花褙子,在衣角和袖口绣了大朵大朵的粉色牡丹花,墨绿色的综裙,镶了玫瑰紫的襕边,头上饰明晃晃地,看上去虽然端庄华丽,却比实际年纪大了三、四岁。
不过,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她毕竟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出现,那些娇柔的东西还是留给贞姐儿吧!
十一娘带着绿云和红绣去了太夫人那里。
贞姐儿穿着白绫袄,杏黄色的素面褙子,边角用金丝线绣了窄窄的一道云纹。白色的挑丝裙子,乌黑的头绾了个纂儿,并戴着两朵珠花。手腕上还戴着十一娘送的珍珠手串。
太夫人正拉着她上下打量,看见十一娘进来,忙朝她招手:“你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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