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了嘴笑,嘴里的糖流满了手。
十一娘让小丫鬟倒热水来给他净手,笑着问他:“给你也做一件好不好?”
他深深地点头:“母亲也做。”
“唉呀,夫人!”滨菊听了奇道,“五少爷喊母亲了。”
十一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母亲这个词太书面,她真没太大的感触。
琥珀听了却笑吟吟地跑过来:“真的,五少爷喊夫人了。”
徐嗣诫见大家都很高兴,也跟着笑。
十一娘又挑了几匹锦缎:“……给谆哥和诫哥做两件颜色鲜艳点的春裳。”又想到既然给谆哥和徐嗣诫都做,那也应该给徐嗣谕做两件。至于贞姐儿的春裳,只怕两件是不够的。只有等她回来再说。就又拿了两匹锦缎出来,商量滨菊:“二少爷年纪大些,不免内院、外院的走动,他的衣裳拿去针线房,做些燕京流行的新式样子。至于谆哥和诫哥的,就我们帮着做了吧!”
滨菊笑着点头,见冬青低头在一旁清理布料,就语带调侃地道:“那可不行,夫人。这眼看着就要开春了,没有冬青姐姐,这么多的针线活,我们怎么做得出来!”
“你要死了!”冬青红着脸去拧滨菊。
滨菊笑着躲到琥珀身后,一双大眼睛却忽闪忽闪地望着十一娘:“夫人,冬青姐姐打我。”
十一娘只是笑。
冬青脸色通红,丢了布料:“我不嫁了。”
滨菊笑道:“这倒奇了。我们什么时候说冬青姐姐要嫁了?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琥珀笑弯了腰。
冬青羞得无地自容,转身就朝外跑,却和门外的陶妈妈碰了个正着。要不是旁边的小丫鬟眼明手急地扶了,只怕就要摔个仰八叉了。
“这是干什么呢?”陶妈妈笑着进了屋。
琥珀和滨菊只是抿着嘴笑。
十一娘就让小丫鬟给陶妈妈端了杌子来:“妈妈可有什么事?”
陶妈妈看了一眼紧跟着十一娘徐嗣诫,笑道:“我听外院的管事们说,侯爷为了五少爷的事被御史弹劾。所以特意过来和夫人说一声。”又道,“您看,要不要把五少爷送出府去避避风头。等过段日子风平浪静了再接回来就是!”
十一娘感觉到自己的裙裾一紧。
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嗣诫已神色紧张地攥住了她的裙子。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十一娘笑道,“侯爷的意思让我带着。多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陶妈妈还欲说什么,有小丫鬟禀道:“夫人,侯爷回来了!”
十一娘目带警告地看了陶妈妈一眼,然后牵着徐嗣诫去迎徐令宜。
看见这么晚了徐嗣诫还在正房,徐令宜眼底露出几份惊讶来。
十一娘笑着解释:“我们在清箱笼,想给姨娘、谕哥、谆哥、诫哥做几件春裳。”
徐令宜点头,进了内室。
十一娘把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的徐嗣诫抱了抱,然后交给滨菊带了下去,自己跟进了内室。
“外面的情况怎样?”十一娘将丫鬟端过来的茶奉给徐令宜。
“也就那样,”徐令宜啜了一口,“随机应变吧!”
十一娘见他神色轻松,不再追问,第二天跟着太夫人去永昌侯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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