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在心里叹气。
学问也好,做人也好,要循序渐进,这样拔苗助长,效果肯定不佳。
前思想后,让小厮跟琥珀去说:“这几天正讲着幼学,只是四少爷和五少爷年纪太小,怕是难以吃透其中的精髓。”
十一娘想了想,看着徐嗣谆要下学了,把几个刚进院当差的小丫鬟叫进来做游戏而——让她们隔着三、四尺的距离站了,琥珀悄悄对站在左边的第一个小丫鬟说句话,然后让那小丫鬟再悄悄告诉紧挨着她的小丫鬟,这样传到右边第一个丫鬟时,大声说出来她听见的是句什么话,然后再让左边第一个丫鬟说出琥珀告诉她的是句什么话。
琥珀的话自然被传得面目全非。
几个小丫鬟忍得难受,个个表情怪异。
徐嗣谆徐嗣诫下了学。
看着不由奇怪。
琥珀就笑盈盈地讲给他们听。
徐嗣谆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把括传变了?”
十一娘就等着他这句话,笑着揽了徐嗣诫:“要是不相信,谆哥儿试试。
徐嗣谆自告奋勇地站在了左边的第一个。
结果当然不言而喻。
他笑得不行,道:“都是这些小丫鬟不知道说话。”
十一娘笑着把琥珀、绿云几个都叫来,大家一个起做这个游戏。
最后话还是被传变了。
琥珀和绿云不比几个小丫鬟,笑成了一团。
徐嗣谆也笑着揉着肚子倒在了十一娘的怀里,吓得琥珀几个忙把他拉起来:“我的爷,仔细夫人的身子骨,可轻不起您这样一撞。”
他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直点头。
十一娘就训斥几个小丫鬟,不可口舌生非,不可以讹传讹。
徐嗣谆听着跳了起来,忍到十一娘说完话,几个小丫鬟退了下去,这才兴奋地道:“我知道赵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话就是这样被传变的,所以‘谣言止于智者’。”
十一娘趁机笑道:“所以聪明的人决不会听到风吹草动就急着下结论。”
徐嗣谆重重地颌首。
之后赵先生又讲了《三人成虎》的故事,讲了《含沙射影》的故事。陶妈妈的话,也就慢慢地被抛到了脑后。
十一娘却没有忘记。
原想着,要是她因为元娘祭日的事发几句牢骚,她也就算了。但她竟然再次挑唆徐嗣谆,这就让她有些厌倦了。
十一娘趁着徐令宜被余怡清请去去家里商量余成的婚事,叫了卢永贵来。
“陶妈妈的儿子陶成虽然在山庄上管事,可和你同是大姐的陪房,彼此间也应该比较熟悉和了解吧!”
自上次十一娘安了个憨头憨脑的小厮天天跟在他身边后,他心里已经很明白,十一娘这是在暗示他,除非他一辈子不犯一点点的错,不然,十一娘随时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他头颅微垂,恭声道:“小人和他有些来往。”
十一娘笑道:“他为人如何?”
卢永贵斟酌道:“大姑奶奶的田庄在他手里,隔几年就置几亩地,几年下来,倒比原来添了百来亩良田。有时遇到灾年,也能让田庄上的人填饿了肚子,不至于开仓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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