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热,因顾忌徐嗣谆的身体.太夫人只在东北墙角放了一块冰.在屋里呆久了不觉得.从外面进来.还是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徐嗣诫和徐嗣谆兄弟俩并着肩、挨着脑集靠在迎枕上,前者正叽叽喳喳地和后者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抬头.看见十一娘进来,徐嗣诫立刻从炕上溜了下来朝她跑去。徐嗣谆则弱弱地喊了一声“母亲”。
十一娘摸了摸徐嗣诫的头,朝着徐嗣谆点了点头,问他们兄弟俩“在干什么呢?,“给四哥讲赵先生上的课。”徐嗣诫牵着十一娘的手让她在炕上坐上.自己又爬上炕坐到了徐嗣谆的身边。
“哦。”十一娘笑着和他们闲聊:“赵先生都讲了些什么?、
“赵先生给我讲了孙仲谋、曹操、孙权的故事。.
十一娘略一思忖.笑道“赵先生在已轻拾你们讲《幼学》里的兄弟篇了?”
徐嗣诫点头.目露钦佩“母亲好厉害。一听就知道赵先生给我们讲了什么?”
那是因为母亲也读过《幼学》啊!”一直没能插上话的徐嗣谆笑道,自然一听就知道赵先生上进什么。
大家说说笑笑的.乞氛十分融洽。
陶妈妈的死讯几次在十一娘的舌尖打了个转,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喉咙里。
事情就这样一直拖到吃了晚饭.十一娘来和徐嗣谆道别。
“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徐嗣谆乌黑的眸子认真地望着十一娘。
“你看出来了!”十一娘坦诚地道,又觉得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徐嗣谆抿了嘴笑:“因为母亲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真是个敏锐的孩子。
念头掠过、十一娘更生几份不忍.可如果若干天后他从别人的嘴里听说了、恐怕会更伤心吧!
“我是有件事想和你说,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十一娘语气显得很迟疑.中午的时候,陶成来报丧。说.陶妈妈病逝了!,她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嗣谆的表情。
徐嗣谆恬静的神色凝固在那里,然后慢慢换成了惊讶.慢慢换成了痛苦…
十一娘紧紧地把他搂在了怀里:“得了痢疾.白总管还帮着请了太医过去瞧病……
徐嗣谆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硬咽道:“所以我病了.陶妈妈才没有来看我!、
是个肯定句.不是个疑问句。
十一娘心中酸楚。
徐嗣谆.也不过是个等爱的孩子。
“不是“十一娘的声音低沉而镇定.“她来看过你。你那时候正昏迷不醒!。
纸是包不住火的。
与其到时候解释.还不此刻坦诚。
徐嗣谆抬起头来.脸上泪迹斑斑.目光中充满了疑感。
“陶妈妈看见你这样.哭得昏了过。”十一娘柔声地解释。
“我们怕她吵着你.第二就让她回去了。
徐嗣谆立刻释怀。
太夫人最不喜欢别人哭哭泣泣的.特别是他病的时候.说这样不吉利。
“那,茶香还能回来服侍我吗?、
他殷切地望着十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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