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谕住的地方比徐嗣诫的多了一今后罩房,比照着给徐嗣诫盖个退步也不算出格。
徐令宜无所谓。这些事十一娘说行就行了。
“那我让白总管赶在月底把退步盖起来。”
十一娘点头,白总管那边派了管事日夜赶工盖退步,自己则忙着给徐嗣诫找小厮。
到了月底,退步虽然还散着刺鼻的白奎味道”徐嗣诫还是在拜了祖宗、别了太夫人之后搬了进去。
十一娘开始忙三月三的女儿节。
太夫人对诚哥儿的诞生非常的高兴,私底下不止一次地对杜妈妈说:“待十一娘再给我添个孙子,谆哥顺顺利利地娶了姜家九小姐,我也就满足了,可以闭眼去见老侯爷和徐家的列祖列宗了。”所以对这次三月三”太夫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把三大戏班都请来,连唱三天戏。什么粱阁老的夫人、窦阁老的夫人,都下张帖子。还有甘家的太夫人……”太夫人笑道,“可怜那样温柔敦厚的一个人,让她也出来散散心,免得一个人在家里伤心难过,连个安慰的人也没有。她要是有顾忌,你就跟她说,我请她来和你二嫂说说话。”话到最后,笑容已敛,语气有了几份怅然。
老人家说出这番话是有原因的。
忠勤伯家又闹出些事来。
开年,有人告他们家一院两卖。偏偏买院子的人一方是窦阁老的亲侄,一方是范维纲本家的一个叔叔。那院子地段又好,事情穿了帮,两家都不愿意让,拿了契书到顺天府尹打官司。兰亭来找十一娘,徐令宜写了封信给范维纲,范维纲的叔叔撤了诉讼。窦阁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了这桩公案,勒令侄儿另觅他居。结果甘家却还不上当初两家买院子的三万两银子。甘家想把这院子作价另卖,事情己经传出去了,别人不想卷入其间,一时找不到买主。甘夫人就带着几今年幼的儿子、女儿跪在甘太夫人那里哭,求甘太夫人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拿出款子来救救急一甘家要是拿不出银子还别人,几个孩子的亲事都要受影响。
甘太夫人一时心软,给了甘太夫人两间铺子的契约。等甘太夫人的兄长知道赶过去,忠勤伯已经把铺子卖了。
窦、范都是皇上的肱骨之臣,怕有人拿此做章,自然是闭口不谈。甘家对外说是管事办错了事,又爽爽快快地把钱拿了出来,事情自然很快就平息下去。可徐家是当事人,徐令宜特意打听了甘家的情况,有些话兰亭也没有瞒她,十一娘知道甘家因为这些日子海上不太平,把先头嫌的些银子都亏了下去不说还把本金给搭了进去,甘家如今已是副空架子了。
见到甘太夫人的时候十一娘就和她说体己的话:“有了一次就有两次,我看,你要么想办法把家里的事管起来,要么狠下心来再不管他们这些事,让甘家卖田卖地去。到时候你再拿出体己的银子过日子他们看你的眼色不说,还会感激你。你这样,就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他们这样的算计。”
算太夫人满脸震惊:“让甘家卖田卖地?那,那怎么能行?”
“欲立先破。褪去了浮华,大人是受不了,可孩子们脚踏实地过日子,说不定是件好事。”十一娘知道她是因为怕甘家倒了没个依靠这才拿出银子来的,“你仔细想想我的话。”然后转移了话题,笑道,“你有些日子没看见谨哥儿了吧?他跑到流芳坞划船去了?我让顾妈妈把他抱来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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