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东宁既然派他回燕京,肯定还有其他的安排,谨哥儿最好给龚东宁带个信去。
我都知道皇上不会让四川总兵和贵州总兵同时出任贵州都司。陈阁老和路尚书俱是善于揣磨上意之人,不可能不知道。
“那四川物华天宝,不管是从拖理位置还是人口经济,都从贵州强得多。两位大人现在却把四川总兵和贵州总兵相提并论,如果我没有猜错,两位大人恐怕是看中了贵州总兵的位置,因龚东宁此时立下赫赫战功,不好和他明争,以此暗示龚东宁。让龚东宁支持他们的人做贵州总兵。”
说到这里,他哂然一笑。
“他们却没有想到我们看中的也是贵州总兵。这样一来,反而好行事了毗我们索性把四川总兵的位置丢出去,既可以示诚意地与两位大人交好,又可以获得两位大人的支持。至于是陈阁老的人得了四川总兵还走路尚书的人得了四川总兵的位置,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可不管是谁得了这个位置,想必都会念记着龚大人的好,这和龚大人的部下得了这个位置又有什么区别。反而还不那么打眼…”
十一娘只觉得眼睛涩涩的。
徐令宜的笑容是那样的安祥,语气是那样的平和,就如许多个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他却默默地负背着岁月的艰辛而从来不向她坦露,只让她看到令她安心的气定闲神的一面。一如先帝在世时”他始终做着最坏的打算,却从来不曾向她表露半分。
她更觉得难受了。
那样的情景头发都没才白,现在却白了头发!
“您什么时候白的头发,我都不知道!”想到这些日子她对徐令宜的猜测,十一娘的眼泪随话语一起簌籁落下,声音也变得奥咽起来。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徐令宜忙坐了起来。不以为然地笑,“你还能管得住光阴不成?”从枕下擦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她心里越觉得难受,抽过他手里的帕子擦着眼泪,无声地哭了起来。
徐令宜笑着把她抱在了怀里:“人家说,相由心生。我看,你这一胎准是闺女!要不然。你也不会像小姑娘似的嘤嘤乱哭了!”
十一娘知道他想逗她开心,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徐令宜就道:“快别哭了,小心把谨哥儿给引了来。他现在。耳目灵敏,你可不能小瞧。”
十一娘闻言果然抽抽泣泣地停了下来。
徐令宜把她放置到身边躺下,拿了她丢在一旁的羽扇帮她打起扇来。
十一娘的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黑暗有助于睡眠。
徐令宜想了想,干脆吹了灯。
“快睡吧!”他佯装着打了个哈欠,“明天一早我还要进宫。礼部的递了献俘礼的章程,皇上让我也看看……”
十一娘睡不着。
她静静地躺了一会,轻轻地喊了声“侯爷”。
身边的人含含糊糊拖哼了一声。
“谨哥儿不见的时候,您肯定又内疚,又自责吧?毕竟贵州是您选的。龚东宁也是您推荐的……加上我又和您那样的闹腾,还怀着孩子……您两头着急,是不是那个时候。头发才白的?”
徐令宜没有做声,十一娘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一顿。
这一刻,她得到了〖答〗案。
“大义我也懂!”十一娘的声音轻如晓风,在这寂静的夜里,柔和而清晰,“可有些事我就是没有办法镇定下来……,…明明知道这样做不仅没才好处反而会坏事,可就是想做。不然,心里会觉很不安”以后想起来,也会觉得后悔……,…”她说着。翻身抱了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很抱歉!”她语气一敛,又道,“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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