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捧着糖,哭得更厉害了。
屋里服侍的无不掩面。
周初瑾忙上前安慰着妹妹,半晌,周少瑾才渐渐止了哭声,红着眼睛鼻子给关老太太赔不是:“……惹得您老人家也跟着伤心!”
关老太太不以为然,笑道:“哭过了,心情好些了吧?快回屋去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周少瑾红着眼睛鼻子含泪颔首,和姐姐回了畹香居。
周初瑾问她:“你为什么大哭?”
“我也不知道。”周少瑾由施香帮她用煮熟了的鸡蛋敷着眼睛,道,“就是听外祖母那么一说,就哭了起来。”
周初瑾见问不出什么来,想着以后自己只要多看照点妹妹,妹妹说的是不是真话总能知道的。
她晚上陪了周少瑾睡。
黑暗中,周少瑾回到了从前。
袁氏挑着眉,面容尖刻,狠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厉声追问她:“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这么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父亲好歹也是正四品的知府,你怎么一点廉耻也不讲?我和他父亲早已和闵大人说好了,为我们家大郎迎接他们家的大小姐,你这样,是无媒私苟,坏人姻缘……”
大舅母跳了起来,丰腴的脸上满是汗珠,指着袁氏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家少瑾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难道程家的人也不知道吗?您怎能口空白牙的说出这番话来。枉我平日里敬你是阁老家的千金小姐,却原来连这点眼光也没有!到底是你们家大郎色欲薰心地羞辱了我们家少瑾,还是我们家少瑾勾,引了你们家大郎,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和你不能罢休……”
被称做“大郎”的程许被袁氏的两个陪房妈妈按着,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地喃呢着:“你骗我!你骗我!你说我若是中了解元,你就为我求娶少瑾的。我谁都不要,我只要少瑾……”
周围的人都冷漠地望着她们。
目光如刺。
如同在看一场闹剧。
场景转换。
她呆坐在一张黑漆镶镙钿梅花迎春的绣墩上,袁氏看她的目光犹如她是什么污秽之物,不耐,隐忍,厌恶,声音冷得像冰雹,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她的心上:“……你既要强嫁到我们家来,那就要守我们家的规矩。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这‘贞洁’二字却是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你身边的丫鬟婆子一个也不许带进来,陪房之类的,我会安排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出入你住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和其他院里的丫鬟婆子说话……每月同房不得超过三次……大郎还年轻,瞧你那烟视媚行的样子,就是个不安分的。可这也由不得你,总不能让你勾、引着坏了他的精血……多少好好的爷们就这样没了的……”
场景再次转换。
黑漆漆的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樊刘氏的脸惶恐又惊骇,在烛光中摇曳。她苦苦地哀求着:“好小姐,您使点劲,孩子就要下来了……我们好不容易从程家逃了出来安顿下来,您可不能把性命丢在了这里,不然我可怎么向老爷交待?您又怎么对得起大小姐……”
她又湿又冷,呼吸里全是浓浓的血腥味,仿佛在地狱间行走,身体疼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死了。
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她厉声尖叫着,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手情不自禁朝身下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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