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轻轻地叩着桌子。
怀山道:“可能是要过年了,怕家里的人怀疑。所只好赶了回来。我会派人注意的,一旦樊祺再有什么举动。让他们不必示下,直接派人跟着就是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程池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就这样完结,“他们处心积虑地去了趟京城,不可能就这样折了回来。你继续派人盯着,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怀山应诺。
清风隔着帘子禀道:“四爷,朱国公世子爷派人从京城送了封信过来。”
十月中旬,朱鹏举随着父亲去了京城,除了他们父子,皇上的兄弟湘王、越王、晋王、楚王等也都带了子嗣进京。皇上留了他们在京城过年,并决定在保和殿摆家宴,招待这些多年未见兄弟侄儿,并在长安街放焰火,与民同庆。
程池道:“把信拿进来吧!”
怀山去接了书信。
程池撕了信封的封口,一目十行扫了一遍。
怀山躬身,等候差遣。
程池却坐着没动,半晌才道:“我们去寒碧山房。”
怀山恭声应“是”,忙喊了声“鸣鹤”,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鸣鹤马上要嫁人,正在屋里给自己赶着嫁衣,顺口就想喊清风,又想起清风今年才八岁……偌大个小山丛桂院,连个给四爷更衣的人都没有。
他亲自去拿了件衣服过来,一面服侍程池更衣,一面道:“四爷,您还得在这里住两年,我看还是添两个丫鬟吧?年纪大一些,您走之前放出去就行了……”
“到时候再说吧!”程池的兴趣不大,自己换了衣服,去了郭老夫人那里。
※
嘉树堂,周少瑾却在劝程诣:“……你这样,岂不是把集萤往火坑里推?你既然说喜欢她,又怎么这样的对她?你让她以后还做不做人?”
程诣半边的脸胀得老高,又红又紫,还留着指头印子,被绳索捆着丢在地上,十分的狼狈。还好他穿的是件皮袄,不然这样的天气,地上铺的又是青石地砖,就算是有火盆了也会被冻坏了。
他斜着眼睛看着周少瑾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我已经和你决交了,你再也不要和我说话。你说的话。我也不会听的。”
周少瑾气极,踢了他一脚,道:“你以为我喜欢和你说话啊!我是不想看到集萤落得个‘狐媚惑主’的名字被发卖了,你以后后悔!”
“发卖?!”程诣冷哼,“你少吓唬我了!集萤是池四叔的人,怎么也轮不到祖母和母亲插手。”
周少瑾不客气地道:“我问你,你和池舅舅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你可知道他的为人?你就那么肯定你向池舅舅要人,池舅舅就会一点怀疑、芥蒂也没有地把人给你?家里这么多爷们,又不是没人见过集萤。怎么就你一个要急巴巴地向池舅舅讨了她?”
程诣急得脸红脖子粗,嚷道:“你胡说八道!你造谣!你无事生非!我和集萤什么也没有!就只见过一次。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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