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平愣住,道:“您怎么会这么想?四爷的生意做得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啊!”
“你不用唬弄我。”郭老夫人沉了脸,“如果他不是生意上的事,那就是他有什么打算,而且还是说出来了我一定反对的打算……不然他不可能耐着性子陪着我去普陀山敬香的!”
秦子平心里捏了把冷汗,半真半假地道:“老夫人,我不是有意要瞒您。可您也知道,我是四老爷的随从,他老人家的事,我不敢,也不能跟您说,您就别逼我了!”
郭老夫人冷笑,道:“你们三兄弟,四郎最中意的是你二哥,是我看着你老实可靠、细心周到,这才把你也送到了四郎屋里当差……我既能把你送去他屋里,自然也能把你要回来。你要仔细想清楚才是。”
秦子平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好半天才低声道:“四老爷想和人合伙在天津的北塘建船坞,所以把今年的盐引和杭州那边的织机都卖了……这桩生意虽然赚钱,可赚钱之前却是有多少银子就能扔进去多少。现在家里还不知道,等到知道了,只怕会有轩然大波。”
郭老夫人还有些怀疑:“不过是银子上的事,四郎还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
秦子平只好继续编:“好像还涉及几位皇子,这件事是四老爷亲自在办,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
郭老夫人皱眉,道:“四郎不是那急功进利的人……怎么会搅和到几位皇子里面去了。”
“这个,”秦子平这次真的流冷汗了,“我也不知道……四老爷做事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郭老夫人轻轻拂了拂茶水上面的浮叶,沉默了半晌,这才凝声道:“你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对四郎提起来。”
“老夫人放心。”秦子平顿生劫后余生之感,苦笑道,“这种事我哪里敢跟四老爷说啊!四老爷知道了还不得剥了我的皮!”
“你知道就好。”郭老夫人沉声而道,挥了挥手。
秦子平直奔程池的船舱。
偏生程池正在给周少瑾讲棋谱,他只好躲在一旁的茶房里,眼看快到午膳的时候。周少瑾才起身告辞。
秦子平连忙求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程池。
程池不以为意,表扬秦子平:“没想到你关键时候脑子还挺灵活的。这件事办得好,我记下了。以后若是二房的老祖宗问起,你们就都照着这么说。你顺便再把这消息传出去,免得有人问起来还要解释。”
秦子平长吁了口气。
等用过午膳,郭老夫人说起裕泰票号来:“……当初连我都不看好,结果你还是做成了。家里又不缺嚼用,你也不用太顾忌别人。想做什么就做好了。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程池笑着应好。
周少瑾总觉得郭老夫人话里有话。
待从郭老夫人屋里出来,她差了春晚去打听,并道:“应该就这两天发生的事,不然老夫人不会在今天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春晚放在了心里,过了两天告诉她:“听说是四老爷看中了天津的一块地,想在那里建个码头。结果大家都反对,四老爷心里挺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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