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朝前走着,像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似的,直到程许喋喋不休地跑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路,他这才脚步微顿,淡漠地道:“你说的话也有道理。不如这样,你依旧住在多稼阁,然后没事的时候出去和你的同窗走动走动,打听一下几位主考官的喜好,好对症下药。我正好有事要出趟门,大概过了中秋节回来。你看怎样?”
这就是撇手不管的意思了!
父亲曾经说过,几位主考官里虽然不知道谁是主考谁是副考,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一位是四叔父的同年。
他倒不是没有信心考上,可若是想考解元,不对症下药还真是不行的!
四叔父不会是真的这么想吧?
要是四叔父真的因为自己不听管教撇手不管了,首先父亲那里就过不去……他和周少瑾的婚事就谈也不要谈了!
程许看着程池一脸肃穆,有些傻眼。
程池绕过程许继续朝前走着。
程许再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跟在程池的身后往听雨轩去,心里郁闷极了。
欢喜几个更是远远的缀着,大气也不敢吭。
出了长房,过了如意门,走在四季锦的长廊上,程许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前面就是听雨轩了,却没有看见祖母和周少瑾的影子!
他忙上前几步走到了程池的身边,低声道:“四叔父,怎么没看见祖母?”
程许不敢问周少瑾,怕程池问他怎么知道周少瑾搬到了寒碧山房里住。
程池轻描淡写地道:“你祖母不想参加二房老祖宗的宴请,所以不过来了。”
啊!
程许大急,摸着额头上的汗道:“为什么啊?大家都过来,祖母怎么不过来啊!”
程池站定,看着满脸焦虑的程许,想着周少瑾对他说的那些话,心思转了又转,正色地道:“别人家都是长房管着族谱,打理族务。可你曾祖父比二房的老祖宗年幼,就由二房的老祖宗管了族谱,打理族务。到了你祖父那一辈,二房的老祖宗觉得做官的俸禄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支撑家中的嚼用,而打理族务却可以动用两家的钱财,做官就可以不用贪墨受贿,不用受制于人。于途仕上能走得更远,就是想让你他自己的儿子程励管理庶务。谁知道程励的运气不好,出门做生意的时候被漕帮的人杀了。二房的老祖宗那时候版务缠身,既没有精力打理九如巷的庶务,又没有服众的人帮他打理,只好又把家中的庶务交到长房的手里来。当时你祖父去世,你父亲和你二叔父刚刚入仕,守制之后需要二房的老祖宗帮着起复,就说定以后由我打理家中的庶务。所以我虽中了进士。却不能入仕。你祖母恨他见利忘义,落井下石,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不待见他。
“你还要你祖母来参加二房老祖宗主持的家宴吗?”
程许表情呆滞地站在那里,嘴角翕合,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程池冷笑,朝听雨轩去。
该说的话他都说了。如果程嘉善还会上当,那九如巷的宗子到底由谁来坐,大哥和二哥的确得好好商量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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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瑾在给郭老夫人量身量,碧玉几个或拿着尺头站在一旁或拿着笔端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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