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宗平横了他一眼道:“从我们进崇文馆的那一天起就不是单纯的学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身上都打了太子殿下的标签。何况这折子一开始不是你们写的吗?”
白二郎就有些心虚的看向白善,“所以这是我们的错?”
白善瞥了他一眼后道:“不是,是那些为了利益便罔顾是非曲直打压我们的人的错,别胡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那些人并不在意一件事的是非曲直,也不在意牵涉的人是否无辜,只在意利益,只要对他们有利,他们就做,所以是他们的错,与他们这些无辜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被太阳晒得对白善白诚已经有些怨气的其他学生闻言,立即一顿,想了想,心中隐隐有点儿羞愧起来,好像还真是这样。
其中一个却没这样的心胸,叫道:“殷或怎么不受罚?说起来,那折子也有他的一份吧。”
白善冷眼扫过去,淡淡的道:“他倒是能晒,就怕崇文馆承担不起他那一晒的后果。”
谁都知道殷或身体不好,从宫门走到崇文馆来,只是走得略快点儿他就气喘,因此除了第一次入宫外,每次休沐回来他都是被殷大人带到西内苑,再从西内苑进崇文馆,路程直接缩短了三分之二。
刚才袁侍讲倒是把所有学生都叫到演武场训诫,只是白善给殷或使了一个眼色,殷或想了一下便眼睛一闭,晕倒了。
袁侍讲看不出他是装的吗?
当然看得出,但他敢真的让殷或晒上一个时辰的太阳吗?
他是不敢的。
殷或真出个好歹,训诫一事便是好事,也能变成坏事。
不仅殷或,在场的每一个都是如此,而他之所以敢训诫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晒了不会出事,最多受罪;殷或却是会的。
大家嘟囔着往崇文馆里走,正在课室里喝茶看书的殷或听到动静,立即将东西一收,让伺候他的内侍赶紧端下去,然后正襟危坐,一脸的忧色,看到他们便关切的迎出门去,问道:“你们没事吧?”
看到只是几步路,走得快些他都喘,觉得他占了大便宜的众同窗也没了怨言。
算了,算了,殷或和他们又不一样,他进崇文馆来读书那就是单纯来读书的,他将来又不会出仕,跟他计较这些做什么?
众人纷纷摇手表示没事,然后进屋里灌水去了。
满宝中午吃午食的时候才知道他们被训诫的事儿,因为要写辩折,所以她很任性的给大明宫那边传话,说她今儿太忙,就暂时不过去看太子妃和恭王了。
太子妃收到消息时一阵惋惜,这两天胎动得厉害,有时候只是喝一口汤,肚子里的孩子就欢腾得跟什么似的,她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想问一问满宝呢。
而一早绷紧了神经的恭王却悄悄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又过去了。
虽然今天他还是得走路爬山,但感觉没那么沉重了,一定是因为周满没来他很开心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