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只是借口,崔氏当然听出来了,她也不由忧虑起来,“我和相公才成亲,他的公事我不好深问,表姐和表姐夫却是感情不错,难道表姐夫也什么都没说吗?”
“是啊,所以我才愁呢,之前他从益州王手里抢地那么大的事也没瞒着我呀,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瞒得这么严实。”
俩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忧虑起来。
杨县令对这些全然不管,他就让人守好书房,除了满宝他们三个,谁也不放进去。
而满宝他们每日加班加点,又有杨县令帮忙,总算是将账册整理出来了,并将各种数值计算了出来。
杨县令看了他们算出来的数据,忍不住拍了一下册子,赞道:“不愧是庄先生亲自教出来的学生,你们可真行啊。”
三人都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满宝还给他列了一个表,“我发现数字是变化的,而且起伏很大,所以我给列了一个表,您看看。”
杨县令接过去看,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去翻了一下白善计算出来的铁器,脸色越发沉重,“此事不能耽误了,你们赶紧把这几本册子抄一抄,我要把原件拿走。”
三人:“……这么多呢,全都要抄吗?”
杨县令就一手拍了一人的肩膀,一脸认真的道:“我相信你们。”
三人垮下肩膀,他们一点儿也不想要他的相信,真的。
算东西还有些趣味,抄东西那可真是一点儿趣味都没有。
这又是账册,又不是什么没看过的文章,抄一遍还能赏析一下什么的。
杨县令已经坐到了桌前道:“整理出来的这些东西也要抄一份留下,剩下的我都要送进京城。”
白二郎头皮发麻,捂住肚子道:“我,我肚子有点儿疼。”
满宝就道:“我那儿有针,库房有药,你是想扎针还是想吃药。”
白二郎就把手放下了,耷拉着脑袋坐回桌后,嘟着嘴委屈道:“我两个都不想!”
杨县令见了眼中闪过笑意,对还站着的白善和满宝道:“将来难的事还有许多呢,这是最简单的,你们以为查个案子这么简单?”
俩人也坐了回去,唉声叹气的拿出白纸来抄账册,一边研墨一边问道:“杨大人,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喜欢查案的?我听唐县令说,你的家世可比他还好,考官的成绩也比他好,却没有去大县,而是来了我们这个下县。”
杨和书一边抄着手上的册子一边笑道:“我不喜欢人心勾结的斗争,上县一般都是郭县,上有刺史节度使,运气不好,说不定还有藩王,每日一睁眼便有数不尽的事情在等着你,若如此,我还不如留在翰林院里,何必外放?”
他道:“我外放便是想看一看民生,我和唐大人志向不一样,他是想像老唐大人一样愿天下没有冤案,我却是想着粮丰仓满,天下百姓食能裹腹,衣能暖身就好。”
满宝忍不住拍掌,乐道:“这个志向好,倒与我的差不多,嗯,当然,唐大人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