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令和杨县令都没告诉老唐大人白善和满宝的事,但告诉过老唐大人,魏知自益州水患后就一直在查益州王。
老唐大人和皇帝也都知道,因为犍尾堰决堤一事,魏知一直觉得益州王要负主责,朝廷给他的处罚太轻,所以他盯着益州王皇帝和老唐大人一点儿也不惊讶。
但皇帝吃惊于他竟然这么早就和白启的后人联系上了?
那他查到了多少东西?
魏知倒不隐瞒,将他当初偶尔查到白家,以及这四年来和白家的联系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白了,魏知根本就没想到益州王是想造反,他就是想查到十二年前益州王杀害白启的证据,以及拿到十二年前益州王贪墨犍尾堰的证据。
和杨唐两家不同,魏知出身寒门,他可不觉得益州王贪墨这么多款项只罚没一些封地就可以了,他四年前之所以默认皇帝的处罚方式是因为他拿不到主要证据,不能定死益州水患是因益州王起,不然,剑南道几十万人,他不信磕不死益州王。
他实在没想到,益州王做的事比他想的可大多了,这也是他默许与唐家结盟的原因所在。
皇帝等他叙述完便问,“白启之子叫什么?”
“叫白善。”
皇帝恍然大悟,毕竟他刚刚才想起那三个有趣的孩子,“那个叫周满的孩子……”
魏知怔了一下,他刚才可没有提过周满的名字,但他还是顿了一下后道:“是周银的遗孤,不过据说那孩子从小被她大伯收养,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是近来才知道的。”
皇帝就想起当初在观里她说的那番关于益州王的话,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算不算是天生的冤家,还不知道真相时,她就先讨厌益州王了。
皇帝便挥了挥手,“朕知道了,魏卿去了益州城后便宜行事吧,最好将他们送进京来。”
皇帝若有所指的道:“太后千秋,身体多不如以前,要是没有实证,朕总不好让太后太过忧心。”
这哪里是需要实证,是需要一个把案子捅出来的引子吧?
魏知想到白启和周银都只有这一个孩子在世,沉默着没有说话。
皇帝便皱了皱眉,问道:“魏卿怎么不应?”
“陛下,他们只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这样的大事不应该把他们牵扯进来。”魏知已隐隐有些后悔刚才提起他们那个了。
皇帝就笑道:“怎么,你还怕朕吃了他们不成?放心吧,他们进了京城,朕自然会保护他们的安全的。”
魏知抿了抿嘴,那是在他们做引子前吧?
等他们做了引子,皇帝还能不能想起他们另说,就算想起,到时他们扯进这么大的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们的命,皇帝愿意为了保他们付出多大的代价?
但这些思虑魏知都不能说出口,权衡了一下,他只能低头应下。
因为他明面上的任务是巡视,暗地里的任务才是查探益州王的谋反证据,但在他之前已经有人出发,他最多算是给人打个掩护。
所以魏知一点儿也不急,慢腾腾们的收拾好了东西后才带着一众手下出京,他打算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巡视过去,益州城排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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