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郎君和小娘子别的不说,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比普通人都强,更不要说比之前的奴隶了,因此他们出痘速度快,痊愈的也快。
小郎君们慢慢觉察出住在皇庄里的趣味来,每天吃过饭后便想溜到前面去看小娘子。
看不到也不要紧,就爬到屋顶上朝着那边看,向那边起哄,“韩大娘子,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和我说呀,等我出了皇庄我找人去套他麻袋。”
满宝一听,不高兴了,跑出屋去抬头看他,掐腰喊道:“你要套谁麻袋?说,你谁家的?”
对方不怂,叫道:“套的就是你的麻袋,你能奈我何?哼,年纪不大,心却狠,都跟你一样是娘子,结果你竟然把人扎得哇哇哭,你等着,等我出去……”
满宝就扭头看向屋里,“卢太医,你出来看他是谁?”
她不负责那边,有些少年年龄相仿,她不太认识。
卢太医便踱步出来看,只一眼便道:“哦,李尚书的小侄子,其父是光州刺史。”
现在的李尚书只有吏部尚书李茂约了,原来的兵部尚书李镇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兵部之责交给了赵国公,
李茂约嘛,满宝和他熟,于是她仰着头看他,“啊,原来你是李尚书的侄子啊,你等着,不等你套我麻袋,我先让你大伯收拾了你。”
李郎君可不怕她,坐在屋顶上看着她冷笑,他才不信呢。
满宝便也看着他冷笑,然后吩咐人将梯子撤了,“不许给他上梯子,有本事上去,有本事就自己下来。”
于是甩手走了。
屋顶上的李郎君一下傻了眼,底下一群大孩子小孩子全都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唐小郎最嚣张,和周满一样掐着腰道:“李大,你还敢欺负我满姑姑,你知道她是谁吗?大朝会上她可是跟你大伯同朝的,你等着吧,我满姑姑和你大伯告状,你一定会被你大伯打坏屁股的。”
李郎君坐在屋顶上挪了挪屁股,强自镇定道:“我,我才不信呢,你们赶紧把梯子给我弄过来,不然我要是摔下去你们赔得起吗?”
卢太医就笑眯眯的道:“才下人将梯子搬走了,李郎君稍等,我这就让人去抬回来。”
然后他就去叫人了,但这一叫就没再回来,一直到太阳大起来,快到午时时才有人抬了梯子过来将他放下来。
满宝站在远处看,扭头看着卢太医颇为无言,“我要是不开口,你还真让他一直在上面晒着呀。”
卢太医,“又不会真的摔下来,而且就这么矮的屋顶,摔下来也摔不出什么来。”
满宝指着天空道:“现在可是三伏天,会中暑的。”
“行了,这不已经照你说的让人去把他放下来了吗?”卢太医脸色稍淡道:“周太医,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位李郎君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会套人麻袋的。”
满宝好奇的看他,“你怎么知道?”
卢太医冷淡的道:“去年冬天我给一户孙姓的人家接骨,他就是被人套了麻袋。”
要论谁对京城纨绔最了解,那除了京城的四大医馆药铺外就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了,甚至一定程度上,双方的信息是共通的。
纨绔嘛,不管是自己受伤了,还是别人受伤了,那都是要叫大夫的。
而屋顶上的这位在卢太医这里就是被列为最顽劣的一个,所以周满要惩罚对方时,他才不仅不劝解,反而还帮着推波助澜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