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先生满意不已,想了想道“你们这两日把《汉书》和《后汉书》找出来看一看,不要流于表面,而是仔细的看一看,细细地数一数,这里面写了几个被砍掉的官儿。”
满宝眨眨眼,和白善宝一起愣愣的点头。
《汉书》和《后汉书》里被砍头的官儿,那自然是不会明着列举出来的,还得细细的读,比如《后汉书》第一篇便是光武帝纪,大家正打仗,这期间不算死伤的将士,光是有名有姓的,你打我,我打你,便死了不少人。
而这期间,你攻我,我反你是常有的事,而庄先生可不止是让他们数人头而已。
那个头是为什么被砍的,这个头又是为什么没的,那个头生平如何,这个头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与他相关的事。ii
这样一来,他们要看的书就不止是《汉书》和《后汉书》了。
庄先生将他们需要回答的问题列在了纸上,交给他们后便挥了挥手道“你们也回去歇息吧。”
白善宝看着一纸的问题,终于想起一件特别严重的事,“先生,我还得准备府学考试呢。”
所以哪儿有时间去找这么多问题的答案?
庄先生幽幽地道“你们有时间去钻墙洞玩儿,还能没时间看书?”
白善宝缩着脖子心虚的往外走了,满宝也不敢说话,乖乖的跟在后面,白二郎一脸的幸灾乐祸。
到了外面,大吉正站在院子里看他们。
白善宝现在没空理他,垂头丧气的回屋去了。ii
大吉默默地看着,等他们的灯都亮了,这才敲门进庄先生的房间。
庄先生并没有躺下睡觉,而是坐到了桌子边,等大吉一进来便示意他坐下回话。
庄先生现在拿着刘氏和白老爷的高额束脩,随身教导白善宝和白二郎,那钱当然不是白拿的。
在这个时代,正式拜师的师徒之间便如同父子一般,利益是一同的。
所以大吉一开始也没想着瞒庄先生这件事。
他细细地将今天的事又说了一遍,他说的又和三个小主子说的略有些不同,比如满小姐似乎知道墙上藏有东西似的,直接伸手去摸墙壁。
不过庄先生略过了这件事,直接问道“册子呢?”
“小的让人送回七里村了。”
“那人可信吗?”
“可信,是我们白家的下人,老夫人在益州城里开了间铺子,那里头的管事和伙计都是可信的。”
庄先生怔了一下,他没想到白家在益州还有铺子。
他想了一下后笑道“你家老夫人倒是信得过老夫,也放心你家少爷。”
大吉低头解释道“那铺子是两年前便买好了的。”
他顿了顿后道“我们白家的一位姑太太嫁到了益州城,来前老夫人说了,要是少爷能考上府学,那便上门拜访一番,若考不上,听先生的,再去他处游学便是,也不必上门去打搅了。”
庄先生一听就明白了,那门亲戚虽有血缘之亲,关系却可能一般,并不多亲近,所以日常不必上门打搅。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几日你看紧了他们,别让他们再往外跑了。”
大吉低头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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