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心里还有点儿害怕,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我那小儿子。”
白善道:“本县会依律判决的,就算只是抢了一只鸡和一口锅,那也是抢劫,何况他还伤人了。”
他们那一片风气都不好,必须得让他们扭转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重典,让他们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白善让人带下一个。
几个青州来的文士互相对视一眼,挤出人群,发冠都快要乱了。
“这位白县令不愧是传说中的有胆魄才识的义士,这一审妙极,以后怕是不孝的人都要小心一下自己的屁股了。”
“这北海县以前不觉得,现在看,完全就是个筛子嘛,就那三五里的地方,竟然有近百人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穷乡僻壤出刁民,还是因为太穷了吧?”
“放屁,那小刘村看着也不富裕,怎么没见他们村有这样的人?可见还是民风的问题,其中里长该负主责。”
“白县令应该是和崔兄一样的观点,没看吗,从审案那天开始大堂上就坐了五个里正。我每日看着他们抹额头上的冷汗也觉得颇有趣味儿。”
“这位白县令年纪不大,倒是有趣得很。”
“就是因为年纪不大才有趣啊,像路县令那样的,虽精明强干,但也实在是无趣。”
“治下竟然藏着这样的匪窝,民生民俗差成这样,他也算不得精明强干了。”
“哎,崔兄这可就是偏见了,虽然我也没想到北海县里藏着这样的匪窝,但路县令接手北海县后,北海县的确是好很多了,以前这大街上的人连这儿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呢。”
“不错,虽然路县令没发现大井村那样的问题,但也不能就此否定了他。”
“所以你们要不要试一下县考?听说这次刺史大人开县考不仅要选拔人去京城考试,也是为了给各县补充吏员,我看北海县就不错。”
“太穷了吧?”
“但县令好啊,白县令这样的身份背景,又有这样的胆魄才识,若能跟在他身边,将来就算不能前途无量,做出一番事业来也很好呀。崔兄,你去不去?”
崔兄就沉思,“那不能去应征吏员,得去应征师爷才可以。”
“白县令不要师爷。”
一道女声插进来,如同一盆冷水一般浇灭了大家的热情,大家一起扭头,“你怎么知道?”
周满道:“他说的呀。县衙中的事上有县丞主簿,下有书记员,文书什么的都有人干,为何还要再召一个师爷?”
师爷可是要自己给工钱的。
崔兄皱眉道:“师爷可以做幕僚啊。”
周满道:“我就可以给他参考。”
崔兄不由着急,“周大人,幕僚的好处还是有很多的,白大人要是不喜欢写的一些折子,幕僚也可代替。”
周满:“你怎么知道我是周大人?”
崔兄:“……您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谁不知道您是白大人身边亲近的人?你除了周大人还有谁呢?而且不说北海县,就是整个青州城,如大人这样风姿的女子也没有第二个了。”
周满听他这样说高兴起来,一旁的几个文士则瞪大了眼睛看他,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崔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