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一直有人想进来见他们,或把他们带出去审问,可是基本上除了魏知等人,至今还没人能够突破刑部大牢的关口进来看到他们,或是把他们提出去过堂。
昨天晚上最惊险,蹲牢的四人扒拉在牢门上,甚至听到外面兵器相交的声音,那一刻四人的心同时高高的提起。
一直到外面混乱了好长时间,最后他们听到了封尚书的怒吼声,动静才慢慢小下来。
但扒拉在牢门上的三人一个都没动。
满宝目瞪口呆,“谁啊,胆子这么大,带着兵器冲牢?”
白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知道祖母和先生他们怎样了。”
唯一坐在炕上的向铭学讥讽一笑,“这便是权贵了。”
牢里一片寂静。
满宝咽了咽口水道:“但是,我们也没被带出去不是?”
所以现在还是算他们占上风?
向朝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他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回到炕上趴好,叹气道:“看来还是牢里安全。”
的确是牢里安全,魏知总算是拿到了皇帝的手书,交给了封尚书,然后满宝可以写方子给周立君,由周立君去济世堂里买了药后送到天牢。
在此途中,周立君不假与人手,一路上又有大吉护持,济世堂也是信得过的,按说不会再出什么事。
可满宝还是在第三次送进来的药上发现了不对,因为知道有很多人想弄死他们,所以满宝每次熬药时都要自己捡药,将药包打开,然后用一杆小称称出适合的药量。
满宝在抓一味药时隐隐觉得不对,她闻了闻,觉得药味儿是一样的,却又似乎不太一样,她再对比,也没发现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她就是觉得手中的这炮制好的乌头不太对,最后还是问了科科才确定,“外形看差不多,但炮制的方法应该不一样,其中一些有毒。”
满宝惊叹不已,一边将她认为不太对的乌头挑选出来,一边道:“难怪郑大掌柜总是说,医很重要,药也很重要,是真的很重要呀。”
白善好奇的凑上去,闻言道:“这不是废话吗,药入口,当然重要了。”
“你不懂,”满宝摇头道:“士人看不起医者,医者隐隐又瞧不上药商,药商又压着药农,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只是从事的事不一样而已,为何要互相看不起?”
向铭学理所当然的道:“地位不一样,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白善反倒莫名其故的看着他,“这是正常的吗?”
三人对视,向铭学皱眉,“这不正常吗?”
向朝头疼道:“现在我们不应该讨论下毒的事吗?谁往我们的药里下毒?”
满宝把她认为有毒的乌头都挑出来了,然后让科科检查,不在意的道:“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当然是想杀我们的人下的。”
白善点头,“就是,这么多人,怎么查?只要益州王的案子定了,我们也就安全了,回头把这个交给封尚书就好。”
向朝连忙看向向铭学。
谁知道向铭学也点头,并不觉得这件事需要查。
向朝:……为什么他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