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将手中信封递进纱帐:“其中一封是给母后的信,一封是给你的!”
里面并无动静。
“最后还有一封,是一篇道家心法,我已查探过你的根基,你天资的确不错,所修之法亦是上乘,但却并非最适合你的,而且那梅云清自身修为便有限,她的资质不如你,也称不上名师,用她所修之经验来教你,只会误了你!”墨白平静道。
这一次纱帐内似乎有了动静。
墨白能感觉到里面那双眸光在盯着自己,意义难明。
“就算要找我报仇,你也应该活着,更应该苦练本事!”墨白眸光微垂。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手中三道信封已然被纱帐之内的人接过。
却并未有声传来。
墨白静默,随即转身,出门而去。
站在门口,他思索片刻,转身快步下楼。
不一会,他来到一间密室中。
房间中,有人
“六爷!”阿九手臂缠着纱布,想要起身行礼。
“躺好!”墨白神色威严,似乎每当来到阿九身边,他的神情都会如此。
他们两人也都早已习惯这主仆身份。
坐在床前,伸手为其拿脉,顷刻后放开,沉声道:“今日,我会送王妃回京,你也跟着她一块走!”
阿九豁然抬头,眼眶当即通红,嘴唇乱颤,神色肉眼可见的灰暗:“六爷,我,我,我……”
连续三个我之后,他却吐不出言语。
“有话就说!”墨白却神色威严,沉声道。
阿九低下了头,已是青年的他,这一刻忍不住泪水:“是,阿九听令,阿九一定好好侍奉娘娘!”
“哭什么?”墨白皱眉。
阿九连忙忍住泪眼,不敢抬头。
“让你回去是养伤,不是让你去养老!”墨白起身,负气双手,沉声喝道。
阿九抬头看了一眼墨白,却又低下头:“六爷,我修为废了……”
墨白眸光看向他,开口道:“废了就再练,只要人还没死就行,区区小伤,用得如此作态?”
“六爷,我筋脉……”阿九也习医道,他自知自己情况,一身筋脉不亚于崩裂寸断,今后莫说言武,便是手提重物,也难。
“当初我就说过,医道博大精深,别以为有了几分造诣便敢下药开单,你忘了吗?”墨白面色一凝。
阿九当即一抖,又低下头。
“不过才半桶水不到的功夫,也敢下定论,谁教你的?”墨白又沉声叱道。
如此严厉,阿九反而神色一顿,偷偷抬眼看着墨白,眼中又有亮光。
墨白却似乎怒起:“你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么多年你就没有长进?人只要不死,有何惧之?别说你武道还没废,便是废了又如何?你就从此是废人了?那你这么多年的医道,学来又有何用?”
“六爷息怒,阿九错了!”阿九见他发怒,又忘了悲切,面色惧意盎然,连连道。
墨白一挥手:“你的伤很重,要想恢复,不是一两日之功,去了京城后,会比这里相对安全,而且王妃身边也必须有一个我能信任的,又能办事的自己人,目前来看,只有你最适合,就算你功夫一两日不能恢复,却也还习过几天医道,最起码在王府饮食方面,有你在,不会出大事。”
确定自己还有救,而且还有用,阿九精神状况立马不一样,又恢复以往:“是,六爷放心,我一定谨慎,确保娘娘安全。”
见他恢复状态,墨白点点头,又坐了下来,眸光却是更为深邃,沉声道:“阿九,我们这边的情况你清楚,王妃的情况你也清楚,去了京城后,切记要用心,绝不能让王妃出事,她的存在关系到国朝与林氏能否顺利联军抗旗,绝不能有半分马虎。”
说到这儿,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递给阿九,声音深沉:“京城那边,明王府现在是陆寻义在掌事,你的身份只是王妃的侍从,只管自己那一档子事。你回去后,对于其他事,一切听从陆寻义安排即可,但有关王妃之事,你便需多想想再为之,一旦觉得不妥,你可持此令,调明王府一切资源听用,确保王妃安危!”
阿九神色微顿,伸手接过金牌,却当真是有些没听懂。
但转瞬,他眸中惊骇闪过,抬起头来盯着六爷,满是恐惧:“六爷,二先生他……”
墨白摆手:“别多想,我信任陆寻义,但是王妃的安危交给他,和交给你,我更放心的是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