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份豪气,便是定武帝听在耳中,也感觉振奋,毕竟他早已隐忍惯了……
但随之,他便平静下来眸光中闪动:“即便如此,他又为何会选择出现在北河?”
听到这句,张邦立总算明白了陛下想问什么,但他却不敢直言了,只是道:“这,臣下愚钝,不知殿下此举是何深意……”
张邦立不说,定武帝微微沉默,终于还是开口了,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皇儿此番虽看似强势,可实际上北河却是京城门户,朕的眼皮底下,道门岂敢丝毫妄动,若皇儿当真强势,不惧道门,又怎会选择来北河示威?怕是已经明白危险,有还朝避险之意!”
张邦立注意到,陛下说着眉头越发皱紧,显然并不愿意见到明王还朝。
他心底有数,陛下是已拿定心意,想让明王与道门两虎相争了,甚至今日如此之近,却任由明王独自面对,不派一兵一卒,不动一言一语,仿佛对明王不管不顾,以免触及道门敏感神经。
这无疑是在给道门释放信号,国朝忌惮道门,不愿接触明王,以免为竹叶门被灭一事负责。
然而,张邦立心底对墨白突然来到北河,却是另有想法的,只是这想法他却不知当如何对陛下言及,思索片刻,终是开口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据探子来报,殿下并未与那太玄门诸人一起来京,而是已朝明珠方向离开!”
定武闻言,眼中闪了闪,半晌没有开口,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声:“国事艰难,我皇族又如何能不身先士卒,只望皇儿能够不负国朝。”
这句话,张邦立是不会接口的,明王临北河,国朝无一丝动静,明王就此离去,他究竟会做如何想,怕是无人敢猜测的。
说实话,每每想到这里,张邦立心中总是凉意升腾,他不得不记起六年前,明王也曾被牺牲一次,如今再临这种局面,性情刚烈如明王,当如是?
想到这个,他额头就不禁冷汗冒出,尤其是今日明王公然现身之后,就这般赤.LUO.裸的表现出的强势气概与淡漠杀性,只让他这曾与明王结下因果之人不寒而栗。
………………
……
天色一片漆黑,张邦立于寒风中默立,黑暗中他望着北河方向,眸光闪烁不定。
半晌,其眸光一定,沉默着朝宫中衣角行去。
不多时一间殿宇浮现,张邦立站在门口微顿脚步后,继续前行。
忽有风声电闪,张邦立抬头,只见两道青年人影立于身前,眸光锐利定在他身上。
张邦立深吸口气:“陆宗师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