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话音一落,顿时满殿静然,很显然此人是个直臣,颇有直言不讳之意,但同样,话语中有不发居功之意,这令太子不喜,但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好驳斥。
却不想,正在太子尴尬时,那江陵先生又突然冒了出来,高声唱道:“果然兄此言差矣!”
“我呸,你一不学无术之竖子,整日只知溜须拍马,竟敢与老夫称兄道弟,老夫羞于与你为伍!”那果然兄当即怒了。
那江陵先生闻言,却是无甚羞愧色,反而是太子脸色一黑,什么叫溜须拍马,莫不以为本宫乃是一庸人?
“果然兄勿怒,且听老夫与你道来,众所周知,那明王府是何等跋扈,明王其人又是何等之狂妄?其之悖逆,可谓是古今之罕有,连待陛下这父君都多有不敬。如此狂悖之人,太子殿下即储君位,于东宫第一次开宴,岂能容此人列坐?此还只是其一,其二也,太子殿下初登储位,朝野上下尚有不臣之人若干,殿下此番宴请诸人,其中便有人不知尊卑,竟公然拒来。此实在令我太子府难堪。太子仁慈,不愿初入东宫,便与兄弟为难,失了皇家体面。可一次也就罢了,若是再被拒之,殿下颜面何在?又当如何处置?太子殿下若施之以威,则必有人言太子乃借故报复,无容人之量。施之以恩,又必被非议,乃是软弱无能,威严不足镇太平。老夫敢问果然兄一句,你可敢保证明王不拒殿下之请?若不能,冒然请之,届时若明王不来,殿下又当如何自处,岂非进退两难之结局!”江陵先生一番话,抑扬顿挫出口。
这番话出口,倒是着实让诸人面面相觑,就连那方山先生都不由多看他一眼。
然而,这方才还振振有词的江陵先生,却是瞬间一个变脸,立马对着太子殿下谄媚至极道:“殿下,小的知道,您自有为难之处,明知无论如何都会遭人非议,却宁愿自受其苦,也绝不愿伤了手足之情,小的实在不忍见殿下如此委屈自己,故而不得不站出来,将此事真相告知天下,殿下若要降罪,便降小的一人之罪,只求殿下不要再如此委屈自己,若是伤了身体,那岂非万民之撼也!小的便是粉身碎骨,也定不能让世人误解殿下无比高尚之情操!”
“唉!江陵先生,你这是……本宫……唉!”太子顿时满脸苦涩模样,几番欲言,又终是长叹一声,唏嘘不已。
众人一见,顿时心中堵的厉害,敢情我等如此费心竭力的分析,就成就了这老匹夫的一番马屁功夫?
那果然兄,更是胸口闷的要吐血,手指着江陵先生颤颤巍巍道:“老匹夫,你休要胡搅蛮缠,谗言误君,老夫定不让你得逞,纵使你口若悬河,又如何解释,陛下如今亲自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