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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上。
孟华洲等一众官员,大都极少出京。
虽然火车已经存在有些年了,但真正坐过火车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初时,倒是都有些新鲜,现阶段的车速,即便是专列,也快不到哪里去。
见车走的平稳,官员们便一个个背着个手,倚窗张望,闲谈。
来到此世,墨白倒并非第一次坐火车,当初和青青离开明珠时就坐过,只不过坐专列还是头一回。
见包厢里竟还有软塌,倒着实有些晃神。
也不知是那刘成会做事,还是专列都如此。
没错,他还是上了车,一来是想看看旗蛮到底想干什么,二来,孟华洲这群人不好处理。
倒是考虑过将旗蛮可能会在路上对他们动手,甚至可能炸车的猜测告诉这帮官老爷。
却怕这帮人立马就得吓懵,说不得就要打道回府。
这可不行,这一趟是为了在这些人面前唱一出戏,来救方有群,这群人要不肯去西江,这戏还怎么唱?
稍作琢磨,墨白便啥也没说就上了车。
心中也是想着,若是旗蛮真在车上动手,倒也正好给这群平时坐在大殿里安安稳稳的官老爷们增加点危机感。
车速不快,时间眼看着就到了傍晚。
虽在车上,伙食却不错,毕竟都死朝中大员,这一路奔波的必然很是辛苦,御厨、御医类的配置,宫里自然是要给的。
吃过了饭,天色便暗了下来,众官员们也许是真的乏了,都回了包厢休息,车厢类安静许多。
昏黄灯光下,墨白闭目盘膝竞走在蒲团上,神色平静。
若隐若现间,有丝丝白雾自他鼻息间升隐,面上不时有如玉光泽略过。
他是真的在练功,说也奇怪,自从和林素音拿她和孩子的命、用自杀对墨白相威胁,墨白又以牙还牙,反用林素音全族的命来做反击之后,墨白的心境就再难平复。
已有多日无法静心用功了,却不想这出了京,在这很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列车上,他居然成功入定了。
他微闭着眼,一动不动。
却是忽然,他原本平静的脸上,眼皮忽然颤动了几下。
随之在她鼻息间升隐的白雾也骤然散开,消失不见。
包厢类原本平和的气氛,在墨白呼吸静止的这一刹那,突然间就仿佛凝重起来。
下一刻,墨白猛然睁眼,喉咙处微微耸动,他一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殿下!”门外黑衣卫显然听到了屋内动静,并没有立马冲进来,而是轻轻敲门,唤了声。
一口逆血吐出的墨白,原本如玉的面色瞬息就苍白下来,他紧皱眉头,轻声回应了句:“没事。”
语罢,眸中思绪一闪,随之再复平静。
长吸一口气,手中法诀变幻,待一口浊气吐出,他苍白面色已恢复如常。
从蒲团上起身,正准备开口,就又听门口传来敲门声,伴随着墨十四的声音:“殿下!”
“进!”墨白来到车窗前,静静看着车窗外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