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声音已经铁血传来:“就在今日中午,旗国两位宗师带领大批人马竟胆大包天,于京师重地截杀我明王府诸将,我明王府大将武道宗师胡彪将军,先斩一人,重伤之际,又不顾性命,追击逃走之宗师数十里地,终斩之头颅,挂于我旗帜之上,胡彪将军英勇就义,此刻背负于我身后!”
“这就是我明王府给天下人的答案!”
“血债必须血偿,本王不惜死,明王府诸将不惜死,但此生却绝不跪着死!若亡命,定在沙场!”
“和平从来都是打出来的,不是求出来的。自即日起,本王对天下起誓,旗国兵锋在我大夏所犯的罪孽,倾尽三江水也洗不清,本王为明珠之王,今生一日不死,便定将十倍偿之!莫说大夏割地赔款求和,便是旗国即日投降,本王也绝不依他,血债不报不罢休!”
“此言,天地共证!”
……
宫城
定武帝呼吸急促,双手死死握着拳头,难以自抑心绪。
张邦立满头大汗:“陛下,刘将军已在宫门口待命!”
“待什么命?”定武帝豁然回头,声音带着暴怒的气息。
张邦立顷刻低头,是啊,还待什么命?
已经这样了,又能如何?
难道还众目睽睽之下,阻拦百姓得知真相?还与明王父子反目不成?
张邦立苦涩不已,这事他真的无能为力,可以说所有人都无能为力,明王府如此强势,于陛下来说是一张威慑天下,尤其是威慑道门的好棋,当然只能对他予以支持。
可哪里想到这明王行事,实在是不顾大局,他太任性妄为了。
“混账,真是混账!”定武多年的不动声色,此刻再也忍不住,连连几巴掌拍在书桌上,低声怒喝。
“你以为凭你一人就能逆转乾坤?啊?小小年纪如此叛逆,岂能成大器?”
“朕乃天子,难道还不如你这逆子关心国事?朕难道就不知旗国狼子野心,可如今国力匮乏,旗国兵锋又盛,朕便是想打,拿什么来打?就靠你这逆子一身武力吗?”
“蠢货,当真蠢货,空有一身武力,却无半点头脑,还自以为聪明,来将朕的军,你怎么就不想想,外敌安能占我江山?内贼才是心腹大患,只要灭得林贼,就任那旗国嚣张一时,忍一时之辱,待统一国力,重整山河,区区东蛮小国,还愁不灭吗?”
“朕怎么生了这么个鼠目寸光的逆子,气煞朕也!”
定武帝是真暴怒了,当着张邦立的面就开骂了,怒不可遏。
张邦立将头垂的很低,就当没听见,他绝不开口一言,果然片刻后,定武帝还是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就仿佛刚才那个暴怒的人不是他,又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罢了,任他胡闹吧!”
“是,那陛下,我们现在该如何面对旗国使臣?”张邦立心中已然有数,但还是需要问清楚。
定武帝没有回头,微默后道:“那逆子胡闹,朕又能如何?便看看旗国使臣面对皇儿,又是否还那般嚣张……”
张邦立一愣,好半晌才明白陛下的意思。
脑海一转,不得不说他对陛下更为钦佩了,如此大怒,居然顷刻间就清醒了过来。
凡事有利有弊,这就开始考虑利处了,也对,明王这一闹,反而显得陛下没了退路,必然会全力抗战,再不生退缩之心,这会给旗国人压力,反而谈判的时候,陛下将占据主动!
当然,对陛下来说,若当真谈和了,陛下也确实脸面上肯定不好看,毕竟儿子如此铁血要战,皇父却昏庸压制……
至尊大殿里,权贵云集,站班而立。
众多道门宗师已然在列,其中上清山诸人也在,冲玄胡须微微颤抖的和梅家兄妹落座一旁,目光中明显有着些许不宁。
旗国使臣也来了,他们落座于最前方一侧,各个面色铁青,一双眸子中凶光闪闪盯着独自站立在大殿中央,浑身血染的陆寻义。
林家代表也来了,不过他们是没地方坐的了,只能站于一旁仿佛是国朝臣子一般,还好,林家的人也并没有放肆,反而在这国朝大殿,很是沉默,只是为首之人目光不时在各人身上飘忽而过。
其他皇子也都在列,各个面色看似平静,但目中却皆是绽放着各色光芒,显然他们都不平静。
今日,这朝堂真可谓是各方势力聚于一堂,极为难得。
当然,这一刻,也没有人能够轻松,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发生每一件事都可能直接影响到天下大事。
定武帝高坐上首,面色威严,他目光在下方一览,各人神色已落入眼帘,最后又看向陆寻义终于开口,拉开了这注定不寻常的朝会序幕:“殿上何人!”
ps:说出来都脸红,这么一章竟然卡了我两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