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权操之于上,恩亦出自于上,军法司怎敢乱来?
“爷,趁乱闹事的首要分子,已经被盯上了。”李延清凑到李中易的马前,小声把事情禀报了,既没有添油,更不敢加醋,只是平铺直述了客观的事实。
李中易眯起两眼,嗯,李延清的反应很快,确实是一条擅捕捉猎物的忠犬。由此可见,李中易当初将军法司的人一竿子插到队级,何其明智?
李家军的基本战术作战单位是营,营下五都,都辖二队,一个队五十人,设军法官一名,宪兵四名。
在李家军中,除了军法司的创时期以外,如今的军法官或宪兵,全都是从战斗部队中选拔出来的有经验的军官或老兵。
只是,军方官的任用有一定的限制,比如说,第三军的出身的军法官,只可能去一、二、四、五等个军中任职,而不可能再回到原部队去就任。
李中易一向相信,完善的周密的权力制衡制度,比所谓的心腹啊,亲信啊,要靠谱一万倍。
赵老二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柴荣在位的时候,赵匡胤高居于禁军第二人的位置,而李中易则被控制使用,基本上处于边缘化的地位。
但是,柴荣刚刚闭眼,赵老二就伙同赵老三,假借契丹人入侵,玩了一出陈桥兵变和黄袍加身的大把戏。
李中易向来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同时靠制度约束军头们的野心,经过这么多年的制度磨合与完善,李家军早就被牢牢的掌握在了李中易的手里。
“算了吧,我不相信近卫军中有人居心叵测,嗯,你懂的。”就在李延清越等越焦虑,越等越心慌之际,李中易终于缓缓开口。
“呼。”李延清长长的吐了口浑浊之气,他一直担心李中易会下令抓人,现在好了,雨收云散,万里晴空无云。
见李中易掉转马头,奔向中军大帐,原本紧张兮兮的近卫军官兵,全都情不自禁的长出了一口气。
实际上,喊出吾皇万岁的口号,全是大家自发性的强烈期盼。
从龙之臣的含金量,哪怕近卫军官兵们全是文盲,也都一清二楚。何况,在升迁和授爵的驱动机制之下,李家军中,尤其是近卫军中,想找出文盲来,还真有些吃力。
李中易走了,李延清也没闲着,他领着人走到甲营丙队的队列跟前,似笑非笑的说:“主上仁慈,没有计较有些人的胆大妄为,但军法就是军法,第一个犯法的,你自己站出来亮个相吧?”
“怕个卵,站出来就站出来,是我第一个喊的,怎么,莫非喊不得?”丙队的副队正知道逃不过队内军法官和宪兵的眼睛,与其当缩头乌龟,最终还是要被逮出来的,不如索性光明磊落的挺身而出。
李延清看向丙队的军法官,见他微微点了头,就知道面前黑铁塔一般的壮汉,就是始作踊者。
“军法官,在军中大声喧哗者,该当何罪?”李延清故意想煞一煞黑铁塔的威风,故意扬起下巴问丙队的军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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