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条令,就是有的放矢,令部下们皆有章可循,有可以预期的未来。
强悍的秦军,执行的是二十级军功授爵制度,杀几个敌人,就可以分得多少田地,享有多少奴仆的伺候,这都是有明文规定的法律。
李家军之所以至今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除了兵器的先进性之外,更重要的便是,严格的条令约束之下,获几等功授几类爵拿多少赏钱,皆有明文之律法。
封建军队,除了吃大锅饭或是私下里抢掠之外,再没有可以预期的收入,当一天兵就等于是做半天和尚,只撞小半天钟。
李中易亲手缔造的武装到牙齿的近代军队——李家军,不仅纪律严明,而且作风优良。
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李家军能做到这三点,归根到底,靠就是一条:你只要舍得卖命,若侥幸不死,就可以获得丰厚的奖赏,从此迈进人上人的幸福阶层行列。
投入必定会有风险,穷苦的草民既无钱财又无土地,只能靠豁出命去,才有可能改变他自己及整个家族的命运。
战乱时期,靠的是将士们的武勇和谋略。和平年代,草民若想改变命运,只能削尖脑袋,挤入科举的独木桥。
此次出征,恰好是在秋闱之前,李中易在内阁之中,曾经发下豪言,得胜班师之日,再钦点状元郎。
如果不持续完善监督的制度,哪怕杀掉再多的刘文柄,也难以起到警示后来者的作用。
李中易趁着有点空闲时间,把李浩东、廖山河及姚洪等人找来中军大帐内,大家共商防微杜渐之策。
“主上,以某家之见,后勤司既管钱又管物,还要管军屯的土地,权势过于大了。”廖山河不是河池一脉的出身,后勤司的军官们大多是河池乡军的渊源,平日里难免要吃一些哑巴亏。
李中易一听就明白了,廖山河尽管未曾挑明了说,话里隐含的意思,其实是拆分后勤司,避免一家独大。
姚洪见李中易向他看来,便抱拳拱手道:“主上,臣下以为,可以另组一个负责监督的新衙门,让他们帮着盯紧了后勤司的人,迫使后勤司的某些杂种,即使有心伸出黑手,也不敢伸手。
李中易点了点头,既没有当场认同姚洪的意见,也没有拒绝他的想法,一如既往的中立倾听。
“爷,军法司从来不敢仗着权势,枉法乱搞,您看是不是……就交给小人去办吧?”
李浩东正想更加深入的插手后勤司的事务,便借着姚洪无意间搭好的梯子,麻溜的往上爬。
李中易微微一笑,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李浩东掌管下的军法司,权势已经极大,却依然不知足,还想把监督后勤司的大权,也揽入他自己的怀里。
这种场合里,楚雄本无发言权,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此战过后,就把秋桐迎娶过门,难免有些走神了。
就在楚雄分心之时,李中易冷不丁的问他:“你觉得呢?”
楚雄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收拾起私心杂念,小心翼翼的说:“爷,以小人的浅见,不如就交给侍卫亲牙营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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