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这开京府尹,不是你的人么?”李中易捧起茶杯,示意一直站着的金子南,坐下说话。
李中易让了座,金子南这才侧着半边屁股,气哼哼的坐到了椅子上。
“朴正云占的太多了,大家私下里都非常有看法。”金子南余气未消,恨不得马上整垮朴正云,由他自己担任宰相。
李中易喝了口茶,笑道:“金公,我可听说了,整个户官从上到下,就连看守门的小吏都换了个遍?”
金子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李帅,不是下官不知道好歹,下官是担心,朴正云一旦独揽大权,会对我大周不利呀。”
李中易差点笑喷了,财权在金子南的手上,军权在李中易的手上,朴正云就算是把朝中的所有文官职位都拿到手,手下却无一兵半卒!
咳,秀才造反,从古至今,还没见过成功的例子呢!
党争无处不在,李中易忍住笑意,淡淡的说:“金公,你只管掌握好财权,别的事情,就不必过多插手了。”
金子南听懂了李中易的暗示,既然势力范围已经划分清楚,大家都不要捞过界去。
“下官多谢李帅教诲。”金子南暗暗长叹一声,低垂着脑袋,蔫蔫的出了门。
离开行辕之后,金子南昂起脑袋,挺直腰杆,满面春风的踩着从人的背,骑到马上,扬长而去。
金子南刚走不久,朴正云就带着一大堆公文,跑来轻视李中易。
“李帅,徐逢来在贬去光军司的路上,居然对天朝上邦出言不逊,已经被负责押解的差役拿下,带回了开京。”朴正云拱着手,第一时间汇报了徐逢来的逆行。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你们国内的官员犯了事,你这个宰相自行处置便可。”
朴正云一听就明白了,李中易是在暗示他,可以随意的处置徐逢来,这个脑后有反骨的家伙。
“下官正在筹办派驻天朝上邦的使团,这徐逢某人的嘴皮子,倒也有过人之处,就派他常驻天朝上邦的京师,充作随员吧?”朴正云脑子转得很快,这徐逢来在高丽国的士人阶层里边,颇有一些影响力,不如把徐某人撵去开封,搁到李中易的眼皮子底下,牢牢的看管起来。
朴正云的安排,正中李中易的下怀。这徐逢来被贬去外地,都还不肯安分,确实是个不安定因素。
见李中易没吱声,朴正云心里就有了谱,点头哈腰的接着汇报说:“本月的官俸尚未发放。请李帅示下。”
接过朴正云递来的俸禄清单,李中易略微看了看,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就提笔批了个可字。
朴正云哈着腰,双手捧过李中易的批示,打算下去之后。就找金子南要钱。
高丽国的正式官俸,其实并不多,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完全是靠收黑钱和土地上的收成,才过上奢华的生活。
朴正云办完了这件事。由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片,恭敬的递到李中易的手边,“李帅,有很多没有获得官职的旧臣们,私下里满腹怨言。他们昨晚在前大相王融的家里聚会,打算偷偷的派人上开封,告咱们的刁状。下官不才,昨晚与会的所有人的名单。都已经掌握到了,请李帅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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