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见郭怀频频点头,就笑着说:“权力、钱财和美色都给了,再加上严密的控制,咱们不敢说高枕无忧,至少短期内,这些党项人的新贵,不会有反叛之心。”
郭怀猛一拍大腿,怪叫道:“唉,如果您不做解释,我这个大老粗,还真没有想到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道道。”
左子光接着补充说:“当然了,隐忧也是有的。野心从来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一定是随着实力的壮大,不断茁壮成长。有些人党项人,百夫长当久了之后,又提拔不上去,难免会产生怨怼之心。这个时候,咱们就要找理由,找机会,断然处置了。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窝里斗,而不是把矛头对准咱们。”
“借用大帅的话说,分而治之,留下希望,让他们认命!”左子光笑得很贼,两眼直冒精光。
李中易笑望着郭怀,说:“统治异族,五分军事,五分政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不能有所偏废。”
郭怀知道,李中易这是在提醒他,不能公然歧视这些归顺的党项人,即使对他们的权力有所限制,也必须利用智慧,借用游戏规则的制订权,而不是简单粗暴的蛮力。
“那个仁多贵的汉话说得很流利,回头你派人盯着他,让他教骑兵部队中的党项人,学习汉话。”李中易语重心长的说,“书同文,话同音,至关重要。”
“喏。”郭怀以前当过蜀军的斥候副都头,比较擅长骑马侦察,所以,李中易安排他做了骑兵部队的都指挥使,务必牢牢的将这支新生的战略冲击力量掌握在手上。
李中易虽然学会了骑马,可是,对于骑兵作战,他依然是个门外汉。
所以,关于骑兵部队的各种条令,暂时只能靠郭怀去慢慢的摸索了。
在山谷内,整军了半个月之后,三千骑兵部队的编制,基本固定下来,百夫长和十夫长们,至少都认识了自己的部下。
郭怀忙着整军,李中易每天也没闲着,他的主要工作是,裁决各个部落之间的草场划分问题。
涉及到长远的利益问题,其实是不论哪个民族,都最最头疼的大问题。
李中易对于灵州境内的草场情况,也是两眼一抹黑,几乎是一片空白。
不过,李中易心里却有数,不能让大族继续占据最多也是最好的草场,否则的话,时间一长,必定会出问题。
安禄山也不是从第一天开始,就有反叛之心,实力的壮大,才是助长野心的最好催化剂。
所以,在分配草场的时候,李中易优先考虑到了,参加骑兵部队的党项军人的权益,至少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过上富裕体面的生活。
这就是灵州版的先军政治!
任何一项政策的出台,都不能刻舟求剑,而要根据实际的情况,进行调整。
在李中易看来,被奴隶们镇压的前党项贵族的家属们,这些人心怀不满,乃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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