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光微微一笑,说:“夏州一共有八部,拓拔部靠的实力最强,又占据着统万城这个要地,才有可能迫使其余诸族臣服。一旦根本丢失了,草原之上,向来都是强者为尊,嘿嘿,到那个时候,西平王拓拔彝殷保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精力袭击我灵州之地?”
李中易啜了口浓茶,笑问左子光:“昨日,莫继勋私下里见了谁,都查清楚了么?”
左子光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潇松的人不敢太过靠近那座宅子,免得打草惊了蛇,所以,莫继勋昨晚见了谁,至今还是个谜。”
李中易笑道:“莫继勋如此神秘的动作,可想而知,来人一定异常重要。”
左子光点着头说:“确实如此。莫继勋在军营之中,一向谨言慎行,从不越矩半步,突然私下里与人相会,其中必有大事。”
“将明,你猜猜看,莫继勋私下见的会是谁呢?我确实很好奇啊。”李中易有趣的望着左子光。
左子光不慌不忙的说:“除了府州来人之外,学生实在想不出还有何方神圣?”
李中易抖了抖手头的府州告急求援书,笑道:“将明,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吧?”
左子光嘿嘿一笑,说:“朝廷未有诏命,我朔方新军绝不敢妄动。”
李中易大笑出声,站起身子,走到左子光的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问题就该看本质,将明,你说的一点没错,这个时候,折家派人来见莫继勋,只可能是腹背受敌的大危急。”
左子光没有吱声,只是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李中易心里很清楚,这意思是说,只要府州求援,就应该以拖待变,不能马上答应了府州的要求。
站在大周朝廷的立场上,一切拥兵自重的藩镇,都是朝廷的敌人。
只不过,朝廷一时之间,并无全面解决各路藩镇的实力,暂时予以包容罢了。
自从秦始皇之后,一直到毛太祖时期,其间不管更换了多少朝代,唯我独尊的大一统思想,已经深入各代帝王的骨髓之中。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这一句话道出了多少代皇帝的心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想搞分裂,就不惜一切代价的收拾谁,在中原地区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无论是皇帝还是士大夫阶层,都拥有着深厚的思想土壤。
站在李中易的立场,就算他现在依然为人臣子,对于削弱藩镇的实力,也是乐观其成滴!
告急的急脚递,送进灵州衙门已经超过了三日之久,可是,灵州官方,具体的说,也就是李中易那里,却没有丝毫动静。
灵州大军照常一日三操,莫继勋看不出李中易打算出兵援救的半点意思,心下不由异常焦急。
莫继勋很想马上见到折从阮,可是,灵州军的军纪异常森严,即使莫继勋请了病假,也严禁擅自离营,他只得急切的等待着下次休沐日的来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