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之类的典籍,艰涩难懂,歧意颇多,李中易既不想,也没那个工夫,去深究和精研。
“光清,我公务繁忙,读书不多。是个典型的老粗。这州试的筹事宜,就全权交给你了。”李中易丝毫不介意。把这种极其露脸的好事,交给刘金山去办。
刘金山不禁喜出望外。儒门士林尤重科举,李中易安排他这个非科举入仕的判官,主管科举事务,没有极高的信任,绝不至于如此。
“多谢东翁提携。”刘金山想左了,他哪里知道,李中易对于只考四书五经的科举,早就厌烦透顶,只是碍于形势,暂时隐忍不发罢了。
李中易坐到炕上,当着刘金山的面,脱掉官靴,盘腿而坐。刘金山不以为辱,反以为荣,做官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上司对你越随意,这就说明和你越亲近。
与之相反,上司如果对你客客气气,彬彬有礼,实际上,那就意味着,关系冰冰,才有礼貌。
刘金山仗着刚得了李中易的赏识,大着胆子,也脱掉了官靴,盘膝坐到李中易的对面。
李中易接过刘金山斟的茶,品了一口,端在手心里,笑着问他:“最近发生了哪些好玩儿的事情?”
刘金山等的就是这一问,他叹了口气说:“东翁,关起门来,在下也就毫不顾忌了。陛下快不行的消息,如今,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尽人皆知。”
李中易点点头,宫里的太监们虽然无权,可是,主子快不行了,这些阉货失了严厉的约束,胆子亦是越来越大了,啥消息都敢乱传。
当然了,除了阉宦之外,朝中的大臣之家,基于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逻辑,担心权位有失,传出一些不好的风声,也是必然的状况。
李中易想了想,没问市井之间都传的是什么流言,他吩咐说:“光清,你安排下去,抓几个公开造谣生事的刁民,打几板子,关进大牢,暂时不放出去。”
刘金山虽然不是科举官,却也有着根深蒂固的官老子思想,以官为师的概念,已经深入到他的骨髓。
所以,对于李中易的暗示,刘金山有听,却没有懂,下意识的询问说:“东翁,您的意思是,只打几板子?”
李中易哑然一笑,有些恍然,这年头,官府对于刁民说出听闻的“真相”,绝对不会手软。别说只打几板子,随便捏个大罪,砍掉刁民的脑袋,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李中易上任开封府之前,就有几个刁民,被重达几十斤的枷号,活活整死。
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官府要想整治不听话的刁民,多的是见不得人的手段。
站在李中易的角度,他虽然不想故意把乱说话的刁民整死,却也是屁股决定脑袋,碍于范质的打招呼,必须做做样子。
“嗯,打打屁股,告诫他们管紧嘴巴。然后呢,扔进大牢里,吃吃苦头,却不能教他们死了。让这些刁民知道知道,乱说话乱传谣言,是个神马下场,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祸从口出的道理,自古以来,就是真理,大嘴巴的人,迟早要遭雷劈!(未完待续)